港城金鼎证券内。 七月初的维多利亚港骄阳似火,白色游轮在蓝色的港湾当中缓缓前行。 大楼中望去,那般祥和宁静。 可大楼内一片沉默。 过去的将近一个月时间里,金鼎办公室内的人,心态时而地狱,时而天堂。 每个人的精神都没有松懈过一刻。 方义端着一杯咖啡,如同掌控大局的元帅般,盯着电脑上的k线图。 边上的助理在汇报:“上午收盘,证券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空单。” “我估计南洋那批人,已经在开始发起总进攻了。 ” “方总,我们需要拿出对策出来,因为资金已经枯竭,无法面对这么多空单。” 方义端着咖啡静静的喝了口。 凝着眉头说:“我知道了,你跟下面的人讲,让他们心态好点,不要因为一些波动而影响到了我们大盘心态。” 助理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硬着头皮问了句:‘方总……您之前讲的,将会有大量的资金过来援场。’“目前,是什么…情况。” 过去的六月里,金鼎证券和对方一直在玩吃进吐出的游戏。 长和实业的股价最先开始是十五块每股,非常稳定。 但上个月长和实业的一艘远洋货轮出了海难。 导火索一触即发,股价开始被大量沽空,空单高高挂起。 一夜之间被压到了十四块。 不但如此,第二天又出现了大量的空单。 方义很冷静的观察了几天。 一直到长和实业的股价被压到了十块后,他开始出手。 在市场上大量吃进。 就这样,你拉我压,股价一涨一跌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 此刻,柴进让方义从汇率市场拨走的几个亿,已经全部砸进去了。 可市场上的空单依旧满墙,而方义已经无力再吃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里的几个亿现金在股市上被蒸发。 但方义根本不着急,揉了揉鼻梁架端着咖啡起身: “不是你该问的,你不该问。” “你出去吧。” 助理低下了脑袋,回了声是后,离开了办公室。 他刚出门,立在办公桌上的砖头机响了。 方义拿了过来接通,对面柴进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被做到8块了?” 方义苦笑:“我们资金和他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估计他们总攻开始了,进哥,你到港城了吗?” 柴进这时候坐在车里,望着外边各色繁体字广告灯箱。 笃定的开口:“刚到没多久,不过这两天我不会去你那边,我需要去见些人,你们心态稳住。” 方义说:“需要我安排什么吗,进哥。” “不用,刚金鼎证券的人打电话到中浩集团总部财务处了,说资金已经枯竭,有这事?” 方义道:‘抱歉进哥,对方来势太凶猛了。’“这不怪你,这不也是我们预料当中的情况吗?” “既然户头没钱了,你干脆让下面的人休息两天吧,这段时间大家没日没夜的,也累。” “放假?进哥,现在跌的有点狠,我们需要盯着… …” “盯着能起到作用?放心吧,暂时还没有到底,他们应该也会休息两天,另外,马上就会有救兵把股价顶上去,你安心休息两天就好。” 柴进没有把这个救兵说清楚。 方义以为是柴进另外安排了,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按照柴进入港的行程安排。 今天是要去k会拜会下骆驼,不是柴进主动拜会,是骆驼亲自给柴进打了电话。 想要和他见一面。 上次冯浩东的事情,柴进还差一个当面道谢,故而就用拜会为名,让寂元直接把车子开往了k会堂口那边。 刘义千早就带着他的“中海文化广场帮”过来了。 柴进预定的是明天再和他见面。 文化广场帮才是他的救兵之一。 而此刻他口中讲的这个“救兵”是彭见东组织的那些内地民营企业家。 方义电话里听出了柴进的笃定。 故而没再多言,叹了口气,苦笑道:“账上资金已经被我们吞空了,今天面对这么多空单,好像也无事可做。” “那就放假吧。” 柴进电话里笑着说:“找个好点的餐厅,犒劳下下面的人,然后让他们好好睡两天觉。” “过两天我找你,先挂了。” “成。” …… 港城九龙新马大厦是南洋一个财团七十年代盖起来的大楼。 总高十几层,虽说在高楼林立的港城里那么的不起眼。 可这栋楼在港城南洋人心中是最中心的一栋大楼。 这里是南洋各大企业的一个汇聚点,当然了,也是南洋总商会的挂牌地。 十几层,四十多家公司全是南洋企业。 顶楼一家挂着恒隆证券的公司内,有最开阔的大落地玻璃。 以前这个位置可以俯仰整个城市附近的风貌,站在跟前既有君王睥睨天下的豪迈感。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围的大楼一栋比一栋盖得高。 以至于现在外面密不透风,不是令人太舒服。 恒隆证券的老板室内,有几个人正在协商着什么。 面相和华人无异,说的也是南洋口音的华夏语言。 坐在老板位上的人叫邵忠华,祖父是华夏福省人。 名字也是祖父取的,可这人在港城资本界臭名昭著,专门盯着华夏人的企业坑。 没少被人诟病。 这次在港城利用大盘震荡大跌的大环境大肆做空的局,就是他组建的。 对面坐着的几个人,正是他们这个局的核心人之一。 此刻几人淡定自如,一副宰肥猪般的心态。 其中一人咧开了嘴巴,露出了几颗大金牙;"邵总,我看彭老板那边的动作要加快点。"“小鱼小虾米,我们没兴趣吃下去了。” 说的就是金鼎证券,两家在股市上交锋了这么多次,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在和他们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