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得到复工消息的工人们兴高采烈的来上班了。他们踏进工厂没多久,便得知了一个重大消息,洁神的梁欢现在是他们的总经理!而且,此次复工命令就是他下达的。
工人们都懵了,感觉头顶上飘来一片黑云,遮挡了所有阳光。
“我的老天啊,这班还咋上,昨天我也去洁神打砸了,现在梁欢成了咱们的总经理,他不得天天给我小鞋穿?”
“是啊,我也去了,他不得趁机收拾咱们呐。”
“完了,我们要下岗了!”
“咋办,快想想办法啊。”
“别慌,金牛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一时间,工人们人心惶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安副总来了,快问问他!”
有人喊道。
安廷信早把工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眯着眼,背着手缓步而来。
呼啦,人群一下子围住安廷信,询问消息是不是真的。
安廷信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工人们的脸立刻都绿了!
“安副总,这叫什么事,咱们是金牛不是洁神啊,省里怎么把他给弄到这里来了。”
当下,工人们的反应正合安廷信的意愿。他装作难过的点点头,道:“是啊,他来了咱们怎么办?恐怕以后就没有金牛公司了,梁欢要是有良心,你们就是洁神的员工,要是没良心,哼哼,不如早下岗的好。”
这话一出,正点燃了工人们的情绪,他们不忿道:“凭什么!?金牛是国企,他要敢吞并金牛,老子告他去!”
“对,告他去!让他坐牢!”
其他人立刻响应。
“好了、好了,大家听我说。梁欢有省里撑腰,你们到哪儿告他去?”安廷信道。
“总不能没说理的地方了吧?”
“就是,省里不管,我们去首都告他。”
安廷信点点头,告梁欢不是他想要的,现在工人情绪激愤,但还没有走到他的意愿上来。忽然,他看见了一号车间的车间主任李胜利,这家伙是李凤和的远方亲戚。
先拿你开刀!
“胜利,你还敢来啊?”安廷信故作惊讶道。
李胜利,长得黑不溜秋,五大三粗,李凤和的远房侄子,李凤和在的时候,那是相当吃得开,平时根本不搭理安廷信,副总嘛,形同虚设。此刻,他却不得不听安廷信的,因为靠山没了。
安廷信这一吓唬,李胜利有些慌,强自镇定道:“安副总,我又没去洁神闹事,我为什么不能来?”
“呵呵,我们中午刚开了个会,知道会上说什么吗?”安廷信神秘笑道。
“啥?”李胜利的声音忍不住都有些发抖。
安廷信凑上来,很是神秘的小声道:“会上,梁总命令人事部,凡是去洁神闹事的,一律解除雇佣关系。而且,彻查前任李总经理的裙带关系。都知道你是李总的侄子,第一个被查出来的就是你!”
李胜利打了个哆嗦,虽然打砸洁神他没有参加,但李凤和可真是他叔叔啊,梁欢上任,不针对他都邪了。
“老子是正式工,想赶老子走,没那么容易!”李胜利心虚的喊道。
“没用,伙计。我儿子今天都差点给下岗,要不是我在副总这位置上还有点用,他早就动手了。”安廷信说完,故意仰头挺胸,吸引大家的注意。
李胜利准确抓住了安廷信的暗语,忙道:“安副总,看在咱们以前处的关系不错,您救救兄弟啊!帮帮忙,千万帮帮忙。”
“哎呀,你说现在金牛公司只剩我这个最大的官了,都来求我,我很为难的。”安廷信皱着眉头道。
“安副总,也帮帮我啊。我还给您送过一车白菜呢。”
“安副总,还有我,那年您喝醉了掉臭水沟里,还是我把您驮回去的,您记得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廷信白了眼那人。
“安副总,现在金牛就剩您了,一定要救救我们这些老职工啊。”
工人们像是遇见了主心骨,纷纷求安廷信帮忙说情留下自己。
安廷信的目的达到了,他要的就是这样。此刻他很是满足,李凤和在的时候,没人搭理自己,现在,他可以把这些人紧紧地攥在手中。只要这些人都听自己的,那梁欢早晚都得滚蛋!.
“好好好,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大家以往都看不见我,但大家有难了,我这个副总经理不能坐视不理!你们去车间等着,我这就去跟梁欢谈判!”
绝望中的工人们看到了希望,高呼道:“安副总万岁!万岁!”
安廷信感觉此刻就是自己人生的巅峰啊,就差黄袍加身了。他决绝一般挥挥手,然后甩开胳膊大步走向办公楼。
工人们目送安廷信离去,都聚集到一个车间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宛如待宰的羔羊。
安廷信真的会去找梁欢理论吗?不可能!他没那个胆儿。他要做的就是借助信息差,把这群工人掌握在自己手里,跟梁欢对着干,直到把梁欢赶走,自己坐上总经理的宝座!
进了办公楼,安廷信直接去了厕所,然后把自己关了半个小时,出来后他揉红了自己的双眼,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