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娄德华都知道皂荚可以卖钱,就知道当今皂荚行业有多繁荣了。
这年代,二百块钱比当今的两千块钱都实用。老二娄德业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盘算着怎么一分钱不花,骗一车皂荚来。此时,精明的娄德华还不知道,自己千算万算,选错了买皂荚的人,走错了最后一步。
兄弟三人暂时还是安全的,因为包子铺的老板虽然找到了警方,但要坚持看到钱后,才会透露相关的消息。
这就让娄德华等人产生了一个错觉,警方还不知道他们到了向阳镇。
包子铺老板的要求被前线的警方上报给指挥部,徐书记立刻下令,去银行提钱,直接发给他。
搞笑的一幕发生了,银行没钱!
八十年代末,下面镇上的银行支行有这样的规定,每日结算的余额不能超过五千元。超出之后,立刻上缴到县城银行。县银行的押款车会来收钱,单日提款超过一万的,需要提前申请,或者直接去县银行办理。
八十年代末,谁会在镇上银行提一万块?还是贫困地区!
即使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乡镇银行网点的当日现金储备仍然不过二三十万而已。所以各位想抢银行的书友们,选择银行的时候尽量去市里,因为那里钱多。当然,死得也更快。
开个玩笑哈,言归正传。
银行的人赶紧通知县行送钱,等钱送来,也得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徐书记都气得无语了,再次催前线的警察,要包子铺老板先说出情况,钱一定少不了。
可惜,包子铺老板是个犟头,不见钱打死不说。
娄德业到了镇上,马路边抽着旱烟的老头,三三两两戴着头巾的老娘们,这些人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刚打下来的皂荚。
“皂荚什么价?”娄德业问道。
“一毛七,您要是都要了,给一毛五也行。”抽着旱烟的老头道。
娄德业看了眼整条路上的皂荚,心说先唬住他们再说,于是大方道:“来,都要了,就按一毛七。”
众人一听一毛七全收,当即挑着担子围拢过来。
“哎嘿,听我说完!都要了,但你们得给我找辆驴车,送到东台县去。”娄德业喊道。
“东台金鹿厂?”一老头眨巴着眼问道。
娄德业没想那么多,含糊的点头道。
“不去,爱找谁找谁,俺们卖不了。”一听这个,所有人呼拉一下子散开了。
娄德业懵了,道:“为啥呀?”
老头抽了口旱烟,没有说话,指了指通往东台县的那座桥。
桥?
娄德业更不明白了,桥怎么了,过不去?
“那你们说怎么办?”娄德业等不了,急道。
“给车钱,过桥费不管,俺们就卖给你。”老头道。
“对,车钱包了,过桥费不管,俺们就卖。”所有人道。
娄德业砸吧砸吧嘴,心说包就包了,过桥费能有多少?等到了东台县没人的地方,老子把你们全收拾了。
“行,都买了!你们过一下称,算算多钱?”娄德业道。
“不用称,俺这是五块钱的。”
“俺这也称好了,十一块钱的。”
“俺这也是十一块钱的。”
“俺这是三百多斤,就按三百斤了,给俺五十块钱就行。”
“行行行,都买了,赶紧去给我找车。”娄德业不耐烦的挥手道。
“您等着,我们老哥几个一定把大老板伺候好了。”一老头欢快道。
娄德业很是享受,原来这就是当老板的滋味啊,不错!
几分钟之后,他会明白,老头子说得伺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到一刻钟,来了三辆驴车!
娄德业一看,当即傻眼了,怎么来这么多?
“一辆就行,其他两辆都回去!”
“回去?大老板啊,一辆你可拉不了这么多啊。”刚才那老头道。
“我不管,我就要一辆车的皂荚。”娄德业道。
“嘿,刚才你还说全要呢,这就变卦了?不行!该要多少你就得买多少!”老头火道。
娄德业一听来了脾气,心说你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你爷爷是干什么的吧?
“咋地,你还想强买强卖!?”娄德业瞪着驴眼吓唬道。
老头一点不在怕的,咧嘴笑道:“嘿,你个后生,跟我这么说话是不?那我可躺下跟你说话了?”
“你躺下能怎么滴?”娄德业不知轻重道。
“得来,让你个后生见识一下。”老头敲敲烟袋锅,慢条斯理的躺了下去,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吼道:“哎呀,打死人了,这后生要打死我啊,老少爷们们,不能让他跑了……”
“爷、爷,您是爷,快起来,俺都要了!”
娄德业也是村里的,哪能不知道这一嗓子的威力。他要是再不理会,半个村的村民都能来给他按按摩,疏松一下筋骨。
老头嘿嘿一笑,快速的爬起来道:“这后生机灵啊。”
娄德业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没招。
“那就赶紧装车吧,我等着走。”
“马上。”
老头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