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绿皮火车以五十公里的速度向前行驶着。赵立新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脸迷茫。
金盛安突然派自己去中州,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
午夜来临,火车抵达省城车站。在这里,火车将停靠三十分钟。赵立新随着人流走出车厢透口气。
“来,看今天的新报纸。特大新闻!洁神老总梁欢趁着老婆怀孕,出轨小寡妇,还跟富婆私定终身啦~”
正准备抽根烟的赵立新听见了,猛然转过头去。
“你说谁?!”
“洁神老总梁欢啊。”站台上的服务员道。
“给、给我一份!”赵立新急忙掏钱。
“拿着。”
接过报纸,赵立新紧张的查看起来。
在第二版,他看见了关于梁欢的新闻描述。
艾米雪也是青化厂的,她跟梁欢的事儿,青化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赵立新看着看着,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把报纸往地上一扔,骂道:“纯属胡说八道!”
周围的人纷纷投过异样的眼光。
赵立新有些尴尬,捡起报纸问服务员:“同志,麻烦一下,这事多长时间了?”
“两三天了吧。”站台上的服务员道。
“谢谢啊。”赵立新卷起报纸,走回车厢。当踏进车厢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重新回到服务员身边问道:“同志,再麻烦您一下,您知道这两天洁神卖得怎么样?”
服务员撇撇嘴,道:“那谁知道。反正我婆婆原来一直买洁神和金牛,听说这件事儿后,买金鹿了。”
明白了!
“谢谢啊。”赵立新笑了,快速走回车厢。
他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调到中州了。
金盛安一定也收到了消息,想趁机侵占洁神的市场。至于他为什么被调到中州,绝对是因为青化厂正在申请破产重组的原因。中州距离省城跟琴岛基本差不多,而且金鹿中州那边是总公司,设备是当下最先进的!
到了中州,要第一时间通知梁总。
赵立新暗道。
……
苏商会馆门前灯火璀璨,人来人往,异常热闹。陈韩桥站在会馆的门口,热切地跟各位来宾打着招呼。
“老陈,听说今晚上是梁欢那小子给你赔罪啊。”有位老总笑道。
“嗨,年轻人做错了事,非要给我当众道个歉,以示诚恳,我能怎么办?给人家一个机会呗,您说对吧。”
“这叫大人有大量啊。哈哈哈~”
“您过奖了,快请进。”陈韩桥道。
“老陈,厉害了哈,把梁欢治得从河东省跑过来给您赔罪,佩服。”王多鱼王总也来了,伸出大拇指道。
“哼哼,那当然了,我让他不知道天高地厚!”陈韩桥跟王多鱼握手,另一只手托住了对方的手肘低声道。他跟王多鱼是老相识了,在王总面前,他完全可以不用装。
“今晚上我帮你收拾那小子。”王多鱼笑道。
“嗯,看我眼色行事。”陈韩桥道。
王多鱼一点头,抬脚进去了。
不多久,杨怀谦杨董事长也来了。陈韩桥见到后,立刻走下台阶过来搀扶问好。
“可使不得啊,陈总。”杨怀谦弯腰托住陈韩桥的手臂笑道。
“您当不得,就没人当得了。”陈韩桥笑道。
“呵呵~”
杨怀谦和善一笑,他在苏商中资历最老,商界中人对他都尊敬几分。他拉过陈韩桥的手,低声道:“陈总,得饶人处且饶人。梁欢梁总年轻气盛,咱们这些前辈应该给他个机会。他也诚心诚意的来道歉了,您说是吧?”
“对对对,您老说到我心坎里了。放心,今晚上就是握手言和,没别的意思。”陈韩桥赶紧道。
“还是陈总大度,我先进去了。”杨怀谦笑道。
“您老慢点。”陈韩桥假意往前一送,便停了下来。
饶了梁欢?哼哼,做梦!老子被同行笑话一个星期了,这口恶气今晚上怎么也得痛快地宣泄出来!
“陈总,电视台和报社的人来了,想采访您一下,您看?”陈韩桥的秘书走过来,在其耳边低声道。
“来,让他们采访,好好体现一下我的高风亮节。”陈韩桥道。
“好。”
秘书匆匆而去,不多久,十几个记者赶了过来。
陈韩桥整了整西装,词儿都已经准备好了。
“陈总,听说燕舞在冠名权上,被河东省的洁神给阴了一道,是这样吗?”记者举着录音机问道。
陈韩桥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样,凭燕舞家大业大,怎么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企业?”
记者点点头,又问:“陈总,您能详细讲一下事件的经过吗?”
陈韩桥听后笑了,道:“至于经过嘛,我看就留给梁欢梁总亲自说出来好了。毕竟,他自己干的缺德事儿,他亲口说出来更好。”
“也就是说,我们等会儿能够进去,亲自采访一下梁总?”记者喜道。
“当然,不仅如此,今晚上的酒席也有你们的份儿。”陈韩桥豪爽道。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