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来临,冬日的阳光洒满公交站台,等车的人们个个捂得严严实实,手里提溜着包子稀饭,踮脚眺望着远方驶来的公交车,一丝丝热气不断从他们围脖中飘荡出来。
公交站台旁的报亭,小贩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自从梁欢的热度下降之后,买报纸的人下降了九成,买卖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梁总啊梁总,您啥时候去小寡妇那里折腾一下啊。”小贩感叹道。
都市报社,社长田海波一边抽烟一边挠着额头,满脸愁容。他刚从总公司那里开完会回来。介于最近都市报的销售业绩,总公司决定,过完年可能就把这个下属单位给砍了。
都市报,是某矿业集团的下属单位,本来是个内部报纸,但经过一系列操作之后,成为了可以公开发行的正式媒体。总公司的意见是,趁着有正式媒体的壳子,又不赚钱,直接卖了算完。
这一卖,田海波都不知道给分配到哪里去,底下的人,下岗是一定的了。
你说他能不愁吗?
“社长,来大活了!”手下的一个总编进来兴奋道。
“啊?”田海波从烟雾缭绕中抬起头,看了眼总编,眯缝着眼叹息道:“能有什么大活儿,咱们现在是谁也救不了了。”
“金鹿集团的金总,说要来投资!”总编挥舞着拳头兴奋道。
“金鹿集团?卧槽~”田海波立刻起身,看了眼乱糟糟的办公室,赶紧挥手驱散满屋子的烟。
挥了几下,不见效果,他直接道:“快,请金总到会客厅,我马上去见他。所有人都动起来,伺候好了!”
“好。”总编立刻跑出去了。
田海波立刻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漱漱口,吐掉之后张开双手闻了闻自己的口气,觉得没问题了,然后快步前往会客厅。
到了会客厅,他看见了一个额头微凸,身穿高档蓝色呢子大衣,里面是高档西装,圆脸、笑眯眯的中年人。
从穿着到个人气质,一看就是大老板的级别。
“哎呀,这位就是金总吧?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田海波立刻热情的伸出双手,弯腰走了过去。
来人正是金盛安。
金盛安立刻起身和田海波握手,笑道:“您太客气了,田社长。这么早打扰您,说恕罪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靠,这才是大老板的气度啊,瞧人家这话说得,让你心里那个舒坦。总公司的那几个老总,本事没多少,除了他妈骂人不会别的。
田海波赶紧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就是半夜来,我也让全社的人等着您。快请坐!”
双方落座,田海波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金盛安也起身,接过之后,和对方交换了名片。
寒暄完毕,田海波问道:“金总,光临敝社,有什么指教?”
“呵呵。”金盛安标志性的一笑,道:“当然是为合作而来了。”
田海波听后疑惑的点点头,金鹿可是大企业,他做广告应该是省报那个级别的,不该是自己这个半私营状态的小报社啊。
“金总,您熟悉我们报社的运营情况吗?”田海波笑问。
“熟悉。”金盛安一笑,道:“贵报社一直处于亏损的边缘,在省城的主流媒体中垫底。对吧?”
“咳~”田海波尴尬的咳嗦一声,心说这话问的,不是给自己打脸吗。
“当然,贵报社也不是没有辉煌过。在过去的一周之内,贵报社曾经力压各大媒体,销量排行第一。”金盛安道。
“对对对。”田海波立刻点头道。
“所以,我认为贵报社还是有很大的发展前景的。”金盛安道。
虽然是客气话,但田海波听起来还是觉得很舒服。
“咱们开门见山吧。”
金盛安收起笑容,道:“我这次来呢,就是想冠名贵社的一个版块。至于冠名版块这一栏呢,贵报社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写新闻。”
田海波听后,眉头微皱,他看了眼金盛安,呵呵一笑问道:“金总,您是为梁欢梁总的事儿来的吧?”
这世界上,谁也不是傻子。金鹿和洁神最近几天斗得火热,省城人民没有不知道的。金盛安来要求冠名版块,还指定新闻内容,那肯定是跟洁神有关。
金盛安点点头,道:“对,我需要贵报社继续报道梁欢梁总的新闻。”
田海波听后当即摇头,道:“对不起,金总,我无能为力。省里下达了指示,要保护当地企业。我不能违背省里的意思,那跟找死差不多。”
金盛安笑了,道:“田社长,不用这么死板嘛。省里是不是要求保护梁欢和洁神?”
田海波听后点头。
“那个小寡妇呢?”
“嘶~”
田海波听懂了金盛安的弦外之音,微微仰起头。
“我的意思很简单,深挖那个小寡妇的新闻,这样既不违背省里的意思,又能促进咱们省报的销量,您说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田海波笑了,道:“两全其美的是您的金鹿吧?即蹭了梁欢的热度,又起到了扩大宣传的目的。”
“哈哈哈哈…”金盛安笑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