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发了话,让明天走,梁欢即便是再想走,那也得估计曼丽的感受。
傍晚了,曼丽去厨房忙活,梁欢则带着丫丫在二楼玩。
晚饭在沉默的气氛中渡过。李妈也知道梁欢很不满,但她不在乎,她知道梁欢离不开自己的闺女,自己的闺女就在自己手心里。
梁欢吃完饭就上楼了,大哥大不停地响,有时候还没信号,他在二楼信号还好一点。
进出口公司的刘总打电话,问他回没回来,约他去喝酒。海尔的张总、于市长也打电话来,询问他的情况。
这些,都应该是他先给对方打电话的,一来,自己是这些人的晚辈,二来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恩人。没有他们,自己的洁神想要发展,至少要等三五年之后。
忽然,他想起梁书记。
梁书记走马上任已经半年过去了,还不知道他情况如何呢。
一股思念之情涌上心头,他迫不及待的打电话,查找了当地政府部门的办公电话,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他终于找到了梁战现在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梁战很是惊喜,询问了梁欢的近况。
梁欢靠在沙发上,跟梁书记谈了这半年多来的经历。
对梁书记来说,梁欢的生活有些太虚幻了。但是他知道,以梁欢的性格,他的人生终究不会泯于大众。
梁战说了这半年多的工作,饮食方面都接受了,最大的问题就是很多百姓还在吃不饱的边缘。在河东省还在搞工业发展的时候,他的管辖区内,还在尽最大的力量,开拓耕地,保证省内人民的粮食问题。
梁欢跟梁战聊了很久,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样。一个多小时后,双方才互道过年好,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时,他隐约听见楼下有争吵声。他立刻穿上鞋,走到楼梯拐角处仔细听。
是李文秀的父亲李怀忠来了。
声音急促还带着激烈的控诉,听不太清楚。
“怎么了?”他走下楼问道。
曼丽也是一脸焦急,道:“文秀不见了!”BiquPai.
“啊?!”梁欢震惊无比,随即脑海里闪现过无数听过、看过的这样事的结局。
自杀、被人贩子拐卖……
“她不同意可以来跟我们说呀,怎么自己走了呢。”梁欢急道。
曼丽急得似乎有口难言。
“你们家李建设那畜生去我们家了!满嘴胡言乱语,把文秀给吓得不知道哪里去了,文秀要是找不到了,你们都得负责!”李怀忠怒吼道。
“怎么说话的?怀忠嫂子都答应婚事了,建设去找他对象有什么不对?怎么骂人呢!再骂,我们不要你们家妮子了。”李妈跳着脚反击道。
“那正好!”李怀忠激烈叫道。
瞬间,梁欢明白了。
李建设这个狗日地!
“叔,你先不要急,我们去找一下,说不定文秀藏在哪个地方。”梁欢道。
“对,急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去找找。”曼丽也道。
李怀忠这才消气,赶忙往外走。
“你穿件衣服,拿上手电咱们一起去找。”曼丽道。
梁欢也赶紧上楼穿衣服,拿上手电匆忙跑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再次响起,车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李建设跟几个手下晃晃悠悠的进门了。
梁欢正要出去,几人打了个照面儿。
“嘿嘿,哥,这么晚了,哪儿去啊?”李建设醉醺醺道。
梁欢正上火呢,怒目质问道:“你去李文秀家了?”
“昂,看看我未来媳妇儿。”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梁欢一把推倒李建设,跟着曼丽出门了。
“老大。”几个二流子赶紧扶起李建设。
“妈地,敢骂我,妈!我姐夫骂我,还打我……”
屋里的李妈立刻冲了出来。
冬季的深夜,既寒冷又安静,李怀忠的亲戚还有梁欢两口子,十几个人打着手电在村里、场院里开始找起来。
梁欢问明当时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推测,然后拿着手电顺着胡同摸索了过去。
胡同的尽头是一个小湖泊,每个自然村里,似乎都有这样的小湖。此时湖面上已经结冰,梁欢打着手电照过去,由于光源有限,看不清楚。
他顺着湖边慢慢爬了下去,然后往湖面上扫了一圈。
一个红色的身影飘了过去,梁欢立刻把手电照过去,果然,在湖中心站着一个黑棉裤,花棉袄的女孩子。
正是文秀。
“文秀,是你吗?我是你凤妮儿姐的对象。”梁欢踩在冰面上,冰面立刻发出吱嘎的声音。
“别过来!都是你,都是你们害的!”文秀激动地跺着脚道。
李文秀一跺脚,那湖面咔嚓咔嚓响,就跟随时要破裂一样。
“好,咱们不激动哈。”梁欢真怕这妮子一激动,再把冰踹碎了掉下去。
“我知道,你想上学,不想嫁人。我们家建设呢,你也看不上。说实话,那就是个人渣。要不是最近生活好点了,没人愿意跟他。他更配不上你……”
文秀听着梁欢的话,激动地情绪稳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