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洁神向金牛公司发出了债务催单,并以此为理由,邀请金牛的总经理李跃民,来洁神商议债务的问题。
只看表面的话,外人会认为在这个敏感时期,洁神发这样的信息是有些欠考虑的。但内行人看就不同了,催债而已,没必要请李跃民来洁神商议,既然邀请了,那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李跃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不屑地一撇嘴,把催单扔在一边,道:“妈地,梁欢这小子是吃错药了吧?这时候还敢跟我们提要账的事儿,他是不知道私企都快混不下去了。”
杨树林看了眼,摇摇头道:“李总,洁神的这个催账单来得有点意思。它是想借着账单的名义,跟我们接触一下。梁欢那小子猴精啊,他知道咱们这些人都是他的冤家对头。”
“他这意思,就是想跟咱们谈,还得端着架子。防止咱们狮子大开口!”
杨树林,金牛公司的副总,以前也是李跃民的副手。李跃民成为金牛的总经理后,他对李跃民那是恭敬了许多。
李跃民点点头,道:“老杨,你分析得对。梁欢这小子绝对是这么想的。哼哼,这也太幼稚了,现在国家的政策向咱们国企靠拢了,他那洁神干得再火再大,又能如何?没了咱们这层身份,他上一秒还在蹦跶,下一秒就得完蛋!”
“李总说得太对了。”杨树林立马把马屁送上。
这要是放在洁神和金牛合营的时候,他才懒得拍对方马屁。但现在不同了,又重回国企,李跃民成老大了,不听他的那就得倒霉呀。
“告诉小王,让她给洁神打电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到法院起诉吧,老子没空去跟他们谈!”李跃民骂骂咧咧道。
“哎,李总,不能这么回复啊。”杨树林立刻道。
“咋地,我还得给他讲个文明礼貌?操,他配吗!”
“老杨,你忘了梁欢这小子走的时候,是怎么收拾咱们的?忘了咱们独立运营后,是怎么打击咱们金牛市场的?这个时候,不狠狠地收拾他,还等什么!”
“我告诉你,今天老子把话放这里,老子就这么骂回去,他梁欢也得受着!他没别的出路!”李跃民激动地拍着桌子道。
杨树林赶紧摆手,示意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让李跃民冷静下来道:“李总,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对梁欢的恨是一样的,我也巴不得让这家伙来求咱们。”
“但那样就没意思了,咱们是不是得慢慢折腾这家伙,好消咱们这两年的心头之恨?”
“再说了,你要是骂回去,可能就上了梁欢这家伙的当了,他正好有借口给市里反应,市里为了促进合作,拿掉你也是有可能的呀。”
经过杨树林这么一提醒,李跃民瞬间出了身冷汗,沉下脸掩饰自己的鲁莽,点头道:“嗯,有道理。那你是什么看法?”
杨树林拿着催账单,仔细瞅了会儿,道:“李总,这样,王市长不是之前跟咱们谈了吗,咱们就来个恶人先告状,把这东西给王市长送去,让他出面收拾梁欢那小子!”
“嗯,不错。”李跃民眼前一亮,点头道。紧跟着,他感觉自己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面子上有些说不过去,于是补充道:“老杨啊,这个恶人先告状,用的不准确了,怎么能贬低我们自己呢。”
杨树林知道李跃民的虚荣心又在作祟,立刻道:“李总说得太对了,是我用词不当。”
李跃民满意地嗯了声,起身道:“那我这就去见王市长,跟他汇报一下洁神方面的态度。”
“那是当然了。等王市长出面问询,你看着吧,梁欢的脸比哭还难看。”
李跃民的肥脸哆嗦着一笑,夹上包,开门下楼去了。
杨树林看着对方的背影,露出鄙夷的眼神。当初李跃民反复横跳,跟了金盛安又跟梁欢,最后又让梁欢给蹬了,市里竟然还相信这种人,你就说公不公平吧。
市里,王市长开完会后,回到了办公室。
“王市长。”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李跃民立刻站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李总经理,来了很久了?”王市长示意对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没多久,就算是再久,也不能打扰您的工作。”李跃民像一条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道。
“你们企业现在就是我的工作。现在国家政策正进行大调整,不知道下阶段会如何。省里和市里都对市场非常看重,你来,就是我的工作。”王市长道。
“对对对,您说得对。”
“前几天,我去过你们金牛,也跟你和金牛的领导层谈过。洁神的梁总呢,前几天也来过,我已经告诉了他市里的意见。”
“虽然现在政策倾斜大,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洁神现在是省重点企业,它的情况省里很重视,在你们将来的合作中,容不得半点马虎。”
“你们接触过了吗?等到正式谈的时候,市里也会派督导组,帮助你们协调所有矛盾,确保洁神在这次的整治行动中,能够平稳过渡。”
“当然了。这次洁神需要金牛,你作为金牛的领头人,市里也会尽力给金牛争取一些权益。”王市长道。
李跃民听得如坠冰窟,听王市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