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也接到了林组长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林组长挺着急的,他盘着腿慢悠悠的听着。
“梁总,这么做太冲动了!你要为洁神考虑,眼下大环境对私营企业不好,金牛现在是你们唯一的供应关系,不能闹僵了。还有,你们跟金牛的合作是签了合同的,如果反悔,那你们一样是要赔钱的……”
“林组长,金牛的代工是我们洁神施舍的,不在合同之内,至于合作的合同吗,我们没有说洁神不可以用其他渠道进货。”梁欢道。
“那也不行啊,市里很关注你们……”
“林组长,如果仅仅是为了市里所期望的,那我们洁神做不到。”梁欢很是干脆道。
那头的林组长说不上话来,他明显感觉梁欢的语气很强硬。
“那要怎么做,你才能维持现在的关系?”他沉声问道。
“简单,把杨树林开除。”梁欢道。
“他得罪你了吗?”
“没有得罪我,但是他针对我。有他在,那我们接下来的谈判无法进行。所以,必须将他从金牛总经理的位置上拿掉。”梁欢道。
“那我没有办法了。”林组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好。您也别操心了,上报就可以了。”
“好吧。”林组长叹口气,挂断了电话。
梁欢放下电话,笑了笑。
这次跟上次可不一样了。洁神跟金牛合作,完全是看在王市长的面子上。当时有青化厂做背书,完全用不到金牛。现在不同了,王市长避嫌,不直接管理了,他为什么不放开胆子跟杨树林开干呢。
他的原则就一条,达不到我的要求,合作?等着吧。
杨树林这边还在等着梁欢打电话来,结果打电话来的是林组长。
“老杨,让他们拉走吧。”
“啊?林组长,您出面也不管用吗?”
“唉,梁欢不听我的呀。”
杨树林听后露出狰狞的笑,挑拨道:“林组长,梁欢那小子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不说那个了。杨总,我觉得梁欢那边有把握才这么干的,你自己想想吧。我跟上面汇报一下,你忙吧。”
林组长挂断了电话,杨树林好奇起来,梁欢能有什么把握?
他走到窗口,看了眼那十几台大货车,冷笑一声走回来,把陈秘书叫来,让他告诉杨晓,尽管拉,金牛不留洁神的任何东西。
“您没跟梁总商议一下?”陈秘书道。
“我用得着跟他商议?”杨树林冷笑道。
陈秘书没法,只好下楼去告诉杨晓,杨总这边同意了。
杨晓知道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麻利的指挥工人去车间装货。
车间的工人们已经打饭回来了,见到洁神的人装货,并不感到奇怪,只是认为这次的车来得有些多。等装完货,他们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连还包装也装上车了?
不止包装,一些原料也在开始装车!
金牛又跟洁神崩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跃上他们的脑海。放下手里的碗筷,他们起身去询问来拉货的工人。
杨晓听见后,走过来道:“各位大姨大叔,我们洁神跟金牛的合作暂时中止了。这些东西,我们都要拉回去。”
“那啥时候再回来呀?”
“暂时……额,不清楚。”杨晓道。
“那、那……”工人们感觉那心啊,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堵得死死地,想说什么还说不出来。
毕竟,这是人家的货,人家有权拿走,也有权不给你。
经过接近三个小时的装车,洁神把在金牛的包装、原料、以及成品全部拉走了。
金牛的车间再次冷清下来,那还带着余温的电控箱闪烁着灯光,似乎在说,我还没干够~
金牛的工人心里乱糟糟的,这才过了几天,又回到过去了。
“这是咋回事啊?”
“谁知道啊,李跃民跟梁总那么不对付,他俩还往一块凑呢。这可好,杨树林刚上台,啥也没有了。”
“唉,干了半个月,也不知道洁神那边给不给工资。”
“别指望了。”
“哎呀,肉也没了,啥也没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有人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也许是触景生情,也许是产生了共鸣,一大车间的人都悄悄抹起了眼泪。
铛铛铛~
敲饭盆的声音响起,工人们正烦着呢,抬头看向那个讨厌的人。
是李跃民!
李跃民一手端着搪瓷缸子,一手插兜,道:“都哭丧个脸干什么?”
工人们要不是还给李跃民一点面子,此时早已经开口骂了。
“知道洁神那边为什么撤走吗?”李跃民道。
所有人抬起头。
“杨树林给梁欢下绊子,梁欢不认套,直接撒手了。你们呐,要跟着杨树林倒霉了。”李跃民道。
“那咋办啊?”
“咋办?找杨树林啊。工资没着落了,他当领导的不得负责?”李跃民道。
“对,找杨树林去!”
“找他去!饭碗是他砸得,就得他拾起来!”工人们拍拍腚,呼呼啦啦的往办公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