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生打量了林枫一眼，掐着下巴说道：“看你高高帅帅，斯斯文文的，不像个坏人……”：林枫微笑道：“多……”
“谢”字尚未出口，女生紧接着说道：“但也不像什么好人！”
“呃……为什么？”林枫问道。
短发女生一脸严肃：“谁家好人混黑社会？”
林枫怔了怔：“这话从何说起？”
短发女生朝门外的魏宏努努嘴：“那个胖子一看就是个混混，他一口一个老大的叫你，你肯定是个混混头儿，我没说错吧？”
林枫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便承认了：“嗯，看人真准！”
短发女生轻哼一声：“那当然，好人坏人我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不过嘛，你跟别的黑社会老大有些不一样……”
“是嘛，哪来不一样？”林枫问道。
短发女生皱眉说道：“别人都是大金链子小金表，身上纹龙画虎的，可你呢，白白净净的，别说纹身了，连个伤疤都没有，不太符合黑社会的气质。”
林枫付之一笑：“你不懂，我是新时代的黑社会，跟以前那种傻大黑粗的蠢货可不一样。”
短发女生撇撇嘴：“切，我听你胡扯！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白威，你呢？”林枫道。
“钟玲玲！”短发女生说道。
林枫收敛笑意：“好了，闲聊到此为止，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战国铜壶，越详细越好。”
钟玲玲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件文物原名叫战国错金银镶嵌丝网套铜壶，不过，我们学考古的一般都不这么叫，而是称其为陈璋圆壶。”
“陈璋是齐国将领，趁燕国内乱的时候率军攻陷了燕国国都，毁其宗庙，迁其重器，这件铜壶便是重器之一！”
林枫问道：“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铜壶吗，有这么珍贵？”
钟玲玲摇头：“一点也不普通！这可是燕国王室用来祭祀天地祖宗的酒器，是一个国家的象征！”
“陈璋掠走这个铜壶，并在壶身上刻下攻取燕国国都这件事，因而得名陈璋铜壶。”
林枫问道：“上面有字？”
“当然了！”钟玲玲伸手指点，“这儿，还有那儿，看见了吗？”
林枫凝神看去。
可不嘛，壶身上刻着一些深深浅浅的字体，只是被青绿色锈迹遮掩，看得不甚清楚。
“上面这些花纹代表什么意思？”林枫抛出最核心的问题。
此次他就是奔着这些形状各异的花纹而来。
钟玲玲说道：“这是桃花，四周是花瓣，中间是花蕊，一共有五百七十六朵！”
“桃花？”林枫凝神道，“看着不太像啊……”
钟玲玲解释道：“很正常，两千年前的铸造工艺肯定跟现在没法比，所以只能看个大概，再者，铜壶锈蚀得很厉害，上面的花纹肯定也有所缺损。不过，看这些花纹的样式跟构造，绝对是桃花，错不了！。”
林枫点点头：“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壶身上的花纹都向左倾斜，有什么说道吗？”
钟玲玲莞尔一笑：“当然了，古人以右为尊，礼器就更是如此了，据我推测，祭祀铜壶应该有一对，一只花纹向左，一只花纹向右。”
“只不过花纹向右的那个铜壶遗失在茫茫历史中，并未流传下来。”
林枫顿觉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自己冥思苦想良久，始终不得要领。
如今被钟玲玲三言两句道破玄机，有一种拨云见日的畅快感。
真应了那句话，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你帮我看看这个。”说着，林枫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是他拍摄的描金石盒。
那个东西颇有分量，肯定不能随身携带。
钟玲玲接连看过照片，有些奇怪：“咦，这上面的花纹怎么跟铜壶上的这么像？”
说着，她又凝视起玻璃罩中的铜壶，喃道，“不对不对，不是像，这花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就是方向正好相反，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钟玲玲回头问道：“这个石盒哪儿来的？”
林枫敷衍道：“地摊捡漏。”
钟玲玲有些警惕：“真的假的？你不会是文物贩子吧？”
林枫苦笑：“想多了，你见过我这样儿的文物贩子？”
钟玲玲凑到林枫面前使劲吸了吸鼻子：“倒也是，你身上没有土腥味。”
“什么土腥味？”林枫问道。
钟玲玲一本正经地解释：“常跟文物打交道的人，身上会沾染一些霉变的气息，我们称之为土腥味。”
“不管是考古工作者，还是文物贩子，甚至盗墓贼，身上都有土腥味，普通人察觉不到，但内行一下就能闻出来。”
林枫暗自咋舌，没想到古玩行还有这么多讲究。
“你能从这个石盒上看出什么信息？”林枫问道。
钟玲玲审视着手中的照片，说道：“没看到实物所以不太好确定，但有一点，这个石盒绝对有千年以上的历史，而且跟战国铜壶一样，也是成对的。”
林枫眼神一凝：“这么说，还有另外一个石盒？”
钟玲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