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枫的话,虚幕道长当即怔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孩的相貌。
是啊,那天韩曦百般求饶,就差给自己跪下了。
可自己还是把她带回了朝天宫,甚至还喂她服下一枚无比狠毒的麒麟断肠丸。
自己本就铁石心肠,岂会因别人苦苦求饶就网开一面?
话说,白威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目的性也太强了!
难道他是为韩曦而来?
应该不会……
根据魏家提供的情报,此事当中并不存在一个叫白威的人。
而且,韩曦是京城人,白威是河东省人,二人相隔千里,应该没什么关联。
“抱歉,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虚幕道长微微摇头。
“为什么?”林枫淡然问道。
虚幕道长甩了下拂尘:“人活一世,很多时候都是迫不得已,哪怕我们这些出家人也不例外。”
林枫道:“好个迫不得已,古往今来,多少人都喜欢用这四个字文过饰非,仿佛只要说出这个词,就能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虚幕道长轻叹:“白先生,咱们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事纠结,这样吧,只要你治好我那位家人,条件可以随便开。”
林枫肃然道:“当真?”
“当真!”虚幕道长点头。
林枫道:“走吧,先带我去看看病人,条件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也好,请。”虚幕道长单手相迎,随后与林枫并排而行。
魏宏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忙问:“老大,怎么了,你们这是……”
起初虚幕道长对老大爱答不理,可现在却变得极为客气。
前后相隔不过几分钟而已,怎么变化这么大?
“跟着走,别多问。”林枫头也不回地说道。
魏宏把多余的话咽回肚子,跟着众人进入道观。
“咦,那人不是白威吗,还有他小弟!”不远处,秦清秋朝甬道这边望了望,小声说道。
秦越一眼看来,点点头:“嗯,还真是白先生……他怎么跟虚幕道长在一起?”
秦清秋问道:“这二人应该是朋友吧?”
秦越眼中闪过一抹否定:“不太像……我听虚华道长讲过,他这位师妹生冷刻薄,连几位师兄弟都很少交流,更别说跟世俗中人了。”
秦清秋有些狐疑:“会不会是跟那些女道士切磋武学?”
秦越笑着摇头:“那就更不可能了,别看对方是个女人,但也是修真者,白威只是个武者而已,双方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秦清秋了然:“也对哈,武者跟修真者确实没有可比性,那白威找那个女道士干嘛?”
秦越没说话,而是朝对面的林枫喊了喊:“白先生,你也在啊。”
闻言,林枫并没说话,只是冲他点点头,很快就随着虚幕道长消失于视野。
“哼,什么人啊,爷爷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居然理都不理!”秦清秋看不过去,愤懑道。
秦越笑呵呵地并不在乎:“可能白先生有急事要办,有话回头再说吧。走,我带你去见见虚华道长,最近你不是练功遇到门槛了吗,正好让他给你指点指点。”
“好!”秦清秋很高兴。
说完,祖孙俩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随着虚幕道长,林枫跟魏宏穿过泮池,大成门,以及长生殿,转到朝天宫东侧,最终在一个小别院门前停下。
虚幕道长拿出钥匙,将门上的铜锁打开,将二人迎进。
庭院不大但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打扫。
院内无树也没什么花草,只有两间略显破败的小房子,木头有些腐朽,连房顶上的瓦片都残缺不全了。
“咳咳咳……”
众人还没进屋就听见一阵剧烈咳嗽,那情形简直能把脏腑都咳出来。
“美红,是你吗?”
咳嗽声过后,一个极为嘶哑的男人声音响起。
虚幕道长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轻声道:“泉哥,是我……”
说着,她伸手推开房门。
林枫跟魏宏相继跟了进去。
房间内不说家徒四壁但也差不多,只要一张掉了漆的木桌,两把包了浆的竹椅,除此之外就是那张靠着东墙的矮床。
床上躺着个三十多的中年男人,脸色蜡黄,瘦得皮包骨头,一副病死鬼模样。
此刻,他正用纸巾擦着嘴角的血迹,地上还扔着几个带血的纸团。
“我靠,这逼不会是肺结核吧?”魏宏吓得赶紧捂住口鼻,嘟囔道。
林枫瞪了他一眼,别多嘴!
一见这两个陌生人,中年男人干瘦的脸上现出一抹惊喜:“美红,有客人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赶紧给客人倒茶……”
说完,他挣扎着就要起身。
“泉哥你身体不好,别乱动……”虚幕道长赶紧伸手拦住。
男人却不听,说什么也要起身:“客人来家了,我怎么能躺着,太失礼了……”
可他病体沉疴,已经多日水米不打牙,又哪里起得来?
最终只能靠着床头半躺在床上,冲着客人苦笑道:“二位勿怪,我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