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就好像是衣服里藏了麦芒一样,扎得慌。
“等到潜入各大宗门的暗子能够掌握宗门大权后,就到处收罗资质不错的后辈,然后带进来给其他冤魂夺舍,哼,真是…真是中伤天和,害人害己!”
李道立润了润喉,晃晃悠悠的说道,酒气中带着浓浓的谴责之情。
柳长青却是不关心这些破事,无论是李家想重出修仙界,还是要复当年的灭族之仇,他都是事不关己,现在他只想搞清楚心中的几个疑惑,然后就带着皇甫奕离开。
至于那汪玉母髄,他宁愿花上百年苦功,也不想在化神修士的眼皮底下修炼半日。
“不知道李家的这位先祖尊姓大名?”
柳长青默不作声的听了大半天,总算是开了口,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异样。
“大名?额…忘记了,记不住了,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还是不想提起,李道立接着酒劲,打起了哈哈。
柳长青无所谓的干笑了笑,就岔开了话题:
“对了,李兄先前说,早有先辈高人用卦象占卜到了我会来到此地,故而等候了柳某上百年,这世间真有如此神异的卜卦之术?”
“哈哈哈…当然了!”
李道立先是得意的哈哈一阵长笑,毫不谦逊的肯定道,紧接着酒红的脸上神情一正,然后两根手指半弯不直的指向柳长青,突然非常大声的说道:
“不过,柳兄说错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算到过了你!”
李道立没有刻意用法力驱散酒力,任凭酒力在身体、神海乱窜,此刻已经是七分醉,二分倒,以及仅剩的一点点清醒,说话是一停一顿,忽高忽低。
“嗯?没有算到我,莫非是……”柳长青眉头轻皱,头颅微偏,目光落在了皇甫奕身上。
小童心思单纯,不知道用法力驱散酒力,此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却没有睡去,苦苦强撑着,等着柳长青,一双朦胧睡眼眨巴个不停,见柳长青望了过来,傻傻的一笑,又止不住倦意,笑容上爬满了勉强和睡意。
柳长青心中微动,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指尖冒出一缕青气,没入了皇甫奕体内,让其酣睡了过去。
“嘿嘿嘿,看来柳兄猜到了,没错,先师只是算到了,今日…不不,应该说是昨日,空灵瞳和其护道人会出现在地脉母髄上,故而让我等候!”
李道立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
柳长青一边扶皇甫奕躺下,又拿出两件衣物为其枕上和盖上,一边笑问道:“我怎么就成了他的护道人了?”
“看你这样子,还不信是吧,我来告诉你,天意,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
李道立见柳长青不信,一指指天,神神叨叨的说道。
“好吧,就算是天意吧,那李兄在这里等空灵瞳,究竟所为何事?该不会就只是要请我们喝一顿酒吧!”
柳长青也不想与其争辩天意,顺着他的话又问下去。
这一问如同一阵凉风,刺激得李道立一怔,酒醒了大半,目光炯炯的盯着柳长青,一时没有说话。
只见他身上灵光流转,分明是在用法力驱散酒力。
“这个问题,恕我现在不能说,得等空灵瞳之主醒来以后再说,不过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道友,天意不可违,并非指的是,违背天意,逆天而行,而是天意发生之时,本就是顺其自然,无人能够察觉到,更别说违背天意了。”
李道立驱散酒力后,一身的仙风道气,道气凛然的说道。
“柳兄不防仔细想想,你一介东荒修士,为什么会漂洋过海的到另一块大陆来,又为什么会在茫茫人海中,和空灵瞳扯上关系,然后又将空灵瞳带在身边,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柳兄此前必定为空灵瞳化解了一大杀劫,是与否?”
李道立一时间就像个老神棍一样,言之凿凿的说了一大堆,到头来似乎又有些不敢确定,反问了起来。
柳长青不可置否的一笑:“算是吧!”至于信了还是没信,就不知道了。
“好了,剩下的话就等空灵瞳醒来以后再说吧,不过有一点请道友相信,我是…不,应该说整个玉皇山都不会伤害他的,相反会尽心竭力的护其成长。”
李道立知道柳长青是绝对不会相信天命这一套的,却也不在意,只是信誓旦旦的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柳长青真是大感意外,当年李家和皇甫家生死大战,玉皇山作为李家附庸,又为李姓,想必受其牵连,没少受难遭劫,如今玉皇山反倒要倾力培养皇甫一族的后人,这说出去,估计没几个敢相信。
见柳长青眸中异光闪烁,李道立知道,他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淡淡一笑的解释道:
“道友不必怀疑,玉皇山的历代山主虽然都是李姓,却和李家没什么关系。
要知道,玉皇山每一代继承人都是上一代山主外出游历,寻找天赋异禀之人,带回来培养和继承的,只不过依照玉皇山和李家当年定下的约定,都改为了李姓罢了。
我也是如此,否则柳兄以为,我身为玉皇山这一代的山主,怎么会在这座小城有一间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