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这哪儿跟哪儿啊,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骆一鸣拉过凌妃的手,哄道,“我的好姐姐,你想啊,葛明玉的那副山水图才拍卖了十二万,林知言作为他的学生,最后的成交价怎么着也得低一个档次。要是价格太虚高,其他人会怎么想?”
凌妃无话可说。
她心有不甘,一个人叽里咕噜:“到底是谁在那搅局?长这么大,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骆一鸣笑道:“有人懂货,这不是好事吗?”
“还说呢!都怪你!”
凌妃耍起小性子,不轻不重地在骆一鸣肩上捶了一把,“你要是让人开私人飞机来接,我就不会遇上航班延误了。航班没延误,我就不会赶不上拍卖会,林知言的画就不会被别人拍走。”
“宝贝,私人飞机也就说出去能吹吹牛皮,飞行航线是要提前申请的,停机坪又远,多麻烦。”
“那你找个不麻烦的对象去吧,再见。”
“哎,别呀。”
骆一鸣揽过凌妃的肩,低着头看她,吊儿郎当地笑。
凌妃推了两把没推动,反而被小孩儿凑上来亲了一口,佯做嫌弃地“噫”了声,将头扭至一旁。
心里到底有点小别扭。
她很清楚,骆一鸣不愿动用私人飞机,除了怕麻烦外,更怕惊动上头的骆总和两个姐姐。毕竟他是金融大鳄的宝贝太子-爷,家里断不可能允许他真的和一个卖玻璃的暴发户女儿在一起,遑论这个女儿还是个先天性听障患者……
就算这病大概率不会遗传,也足够在骆家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凌妃做事素来只图个爽快,一开始真没考虑这么长远,然而这一年多相处下来,她越是日久生情,心里就是忐忑没底。
果然女人一恋爱,就会变得矫情。
凌妃暗自轻叹一声:她现在算是明白,当初她怂恿林知言和霍述恋爱的言论有多离谱了。
就是不知道将来的她,有没有林知言一半的果决勇气。
……
林知言的两幅画都被那位不知名的大佬拍走了,一幅八万,一幅八万八,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十倍不止。
下台时,周围的人都在笑着朝她鼓掌示意,她也点头回以微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座位上的。
“恭喜我们的长耳老师,首战告捷!”
薇薇安将包和手机交还给她,扬着红唇道喜。
“谢谢。”
林知言感觉身体都轻松了不少,目光不经意间门看到第一排的空位,想了想,问道,“你知道,买走我画的,是谁吗?”
“拍卖师刚说了身份,你没听见吗?”
看到林知言左耳的助听器,薇薇安了然,“瞧我,差点忘了这茬。那人是一家什么投行的老总,具体叫什么名字我没注意,稍后还有酒会,你可以问问。”
“好的。”
林知言舒了口气。
投行的人吗,那应该是她想多了。
慈善拍卖后的酒会,林知言并无多大兴趣。
她打算送薇薇安进去,给她一个亮相结交人脉的机会,自己走个过场就撤回酒店休息。
宴会厅金碧辉煌,据说入门处的穹顶是用金箔一片片手工贴上去的,这金色倒映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让人每一步都仿佛踏着黄金前行,堪与顶级大佬们相配的极致奢靡。
甫一进门,就见硕大高耸的金色香槟塔旁,十来个人众星拱月似的围绕着一道熟悉颀长的身影,其乐融融交谈着什么。
林知言的脚步瞬时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向前。
人群中心,霍述单手随意抄兜,端着一杯金色香槟,有感应似的,目光透过人影望向林知言。
室内春色如醉,他周身的气度,却像是停在了凛冽的冬日。
林知言还没反应过来,那道视线早已从自己身上轻飘飘掠去,仿若她只是一个恰巧入景的陌生人。
他转头继续和身边人交谈,漆眸懒洋洋半阖,仿佛谁也入不了眼,游刃有余,却又不可一世。
“怎么不走?”
薇薇安拆了一根棒棒糖咬在齿间门,似是打量的神色。
林知言迟疑地摇摇头,领着薇薇安从香槟塔旁绕了过去。
近距离的擦身而过,什么也没发生。
林知言彻底放心了。她姑且信了凌妃所说的话,三年多的时间门的确足够改变一切,冲淡一切。
她示意身边的薇薇安:“薇薇,你去忙,到时候、酒店见。”
薇薇安知道她不擅应付交际场合,问道:“你一个人回房?能行吗?”
林知言点点头:“就住楼上,不远。”
大佬们的时间门每一分钟都宝贵得很,禁不起浪费,薇薇安不再多言,扬扬手说了声“谢啦,回见”,就转身投入声色犬马的应酬之中。
林知言笑着婉拒了服务生端来的酒杯,正欲走,就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白胖男人走来,朝她笑眯眯打招呼:“你是那个……嘶,叫什么‘长耳朵’,对吧?”
“长耳。”
林知言淡然纠正,好奇道,“您是?”
“敝姓顾,做地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