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巷子,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女儿“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抬头一看,就见小荷荷推着个学步车在追着巷子里的几个半大小子玩。
那几个孩子看着三四岁,一个个小脸乌漆抹黑,边跑边笑,露出一口白牙齿。
小荷荷迈着小短腿,推着个三角学步车一直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
媳妇和丈母娘虽然坐在小马扎上说话,但视线一直追着小荷荷。
见许强过来了,两人从小马扎上站起来,招呼小荷荷回家。
一家人回了家,许强跟媳妇抱着女儿去洗澡,小荷荷本来嘟着一张小嘴很不开心。
不过,一进浴室又开始“咯咯咯”的笑,两只小手不停撩水。
一会儿给爸爸脸上甩两把,一会儿给妈妈身上甩两把,玩的不亦乐乎。
等小荷荷从浴室出来了,小家伙已经累的昏昏欲睡,等到抱上楼的时候,眼皮已经打架打的不行。
一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许强见时间还早,拉着媳妇坐在椅子上泡了一壶茶,拿了一碟子瓜子,两人坐下来说话。
娄晓娥偏着头靠在许强肩膀上,许强干脆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媳妇,这日子过的可真快,一眨眼小荷荷就已经这么大了。”
“我还记得在公园见到你的那一幕,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站在那里就跟一朵花似的。”
“当时我心里就想着,一定要把这姑娘娶回家。”
许强嘴上这么说,心里则美滋滋的想着,富婆就是香,尤其是的漂亮又温柔的小富婆。
娄晓娥则安静的听着,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
她从来不敢想,自己嫁人之后会过得如此幸福。
这两年,跟她差不多大的雷云云等人陆陆续续结婚了。
但是,她们的日子过的一个不如一个。
以前姑娘的时候,个个都是家里嫡出的大小姐,一举一动都有专门的人伺候。
她们平日里只管吃喝玩乐,有点上进心的再读几本书,学几个字,从来都是顺风顺水。
后来家里虽然败落了,她们的日子过的不比以前自在,但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衣食无忧。
可自从结婚以后,一个个开始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找的男人回了家全都跟大爷差不多。
稍微有点不如意就动手,有时候就算是在外面受了气,回家也拿她们撒气。
去年过年的时候,她跟她妈出去办年货,路上碰见了雷云云。
短短两年,她仿佛老了七八岁,一双手糙的全都是老茧。
两人见面的时候,看着娄晓娥那白皙的皮肤,细嫩的双手,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是脸看着和没结婚时差不了多少。
再看看她自己,就跟刚进城的村姑似的,这两年来,每每午夜梦回,以往的那些养尊处优的日子,就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直到再次见到娄晓娥,她才确定,原来那些花团锦簇的日子,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过。
娄晓娥更是感触颇多。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非常幸运的嫁给许强,那么现在自己的处境恐怕还不如雷云云呢。
“许强,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如果我没有嫁给你,我都不敢想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
娄晓娥微微眯着眼睛靠在许强怀里,耳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只感觉眼前的美好日子就仿佛做梦一样。
“一转眼,小荷荷都快一岁了,我妈这些日子都在偷偷跟我嘀咕再生一个。”
许强忍不住笑了:“小荷荷还不到一岁,你的身体没有彻底恢复,我们还年轻,不着急。”
“不管怎么样,总要等个两年左右,等你的身体恢复了再考虑要第二个。”
许强深知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一道鬼门关。
想要闯过这道鬼门关,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娄晓娥一听自家男人是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重重的点头:
“好,我听你的,我自己也不着急。”
两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不知不觉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许强凑到媳妇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娄晓娥脸颊一红,不过还是非常顺从的进了洗手间。
许强则咧嘴一笑,如同一只偷鸡成功的狐狸,三两下脱了外衣也钻进浴室里去了。
又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许强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从炕上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丈母娘今天早上做了疙瘩汤,热了前几天蒸的大包子,许强和老丈人先吃完饭,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进到办公室没多长时间,他就起身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这几天可算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津门一行获得的利益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昨天去老丈人家喝酒的时候,老丈人虽然没多说话,但是言语之间都是对他津门之行的欣赏。
甚至,孔家原本有限的资源,也愿意再往他这边倾斜一点。
虽然老丈人说的含蓄,只是隐隐透露出这么个意思来,但是李一鸣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