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
十余个宋军官军,浑身都染着血迹,狼狈不堪出现在城门前:“开门开门,放老子们进去。”
城楼上守军探头看了看,认出了领头的正牌军,奇道:“王老八,你们不是出门搜查方腊的刺客了么?怎弄得这般狼狈。”
那王老八骂道:“他娘的,这般狼狈,当然是遇上了贼子!还好那干贼子分散了逃,只遇见一男一女,兄弟们合力,乱刀斩了那男的,也吃他杀了十余个兄弟。不过倒是活捉下了这个小妞,正要去见知州相公请赏。”
说罢手一招,一个矮墩士兵拽出个的少女来,一条小指粗麻绳,周身龟甲般紧紧捆缚。
那矮墩士兵笑嘻嘻的,双手似乎不大老实,少女扭动不休,却遭麻核塞了口,一双大眼睛全是泪水,呜呜咽咽挣扎不休。
“啊哟,啊哟,啊哟哟!”城上守卒拼命往下探腰,几乎要从楼上坠下来,手中灯笼使劲往下探照,馋涎欲滴道:“这他妈是一个绝色啊!云香楼三大花魁,绑在一块儿也比不上这妞儿一只小手指头!王老八,你转性了?这般水灵灵妞,你不亲自看押?”
王老八呸了一口道:“你懂什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这兄弟今天奋不顾身,扑翻了男贼,要不凭那厮刀法,我等都是个死!让他高乐高乐又待怎地。”
那守军赞道:“这话说的敞亮,没想到你‘肉里虫’王老八这般够义气!罢了,等爷爷开门,回头知州相公若是封赏的厚……”
“云香楼二三楼你别想,一楼的表子任你选,可爽快?”王老八不耐烦道。
那守军大喜,手往南一指:“罢了,冲你这爽快劲,爷爷发个善心,不让你去知府衙门挨天明了。实对你说,知州相公刚才和张统制一起出城,去咱营里喝酒了!嘿嘿,要是别人我绝对不说,只叫他空等一夜。王老八,别忘了答应我的云香楼!嘿嘿。”
彭城县南五里许,有个军寨,驻扎官兵一千五百余人。
今夜大部分军士都被派了出去,由城中税军分头督领,向南一路搜索过去。
朱勋也知这种搜查多半无效,但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总是聊胜于无。
何况在外面熬夜搜查的又非自己。
他比对手想象的还要精明,虽然对手从没有杀过回马枪,但朱勋的提防却从未减少。
他的族兄,也是他真正的靠山朱勔,被刺杀的经验丰富无比,曾传授他心得曰:永远不要形成可能被敌人掌握的习惯。
因此在曹操等人被驱逐出城后,朱勋也并未多留,带了几坛好酒,来到军营,和一心巴结自己的胡都监对饮。
不多时,守门军士来报,刺客们分散而逃,一支小队用殒命一半的代价,拼杀了一名刺客,并捉回了一名女刺客。
朱勋顿时狂喜,之前恶战时,他也曾窥见那蓝衣少女的相貌,正是惊鸿一瞥,久久难忘。
“快!快快带上来!”朱勋山猪般的胖脸布满喜色,连连高叫。
胡都监连忙起身凑趣:“啊呀!恩相这般喜悦,莫非那女子姿色不凡?”
“哈哈哈哈!”朱勋得意尖笑,摇头晃脑道:“天上自应有,人间罕相逢呐,哈哈哈。”
胡都监立刻堆满笑,一揖倒地:“先杀仇敌,又得美人,当真可喜可贺,也不枉了我那些兄弟出生入死啊。”
朱勋连连怪笑,指着胡都监道:“不必在我面前卖乖,我何曾会薄待忠心肯战之士?要说你的这些兵,也算勇武……嗯?”
他脑子一转,面色突变,瞪起双母狗眼叫道:“你的那些兵,若是得用能战,我还花大钱养税军作甚?凭他们也能擒杀方腊手底的高手?不好了,此事必定有诈!”
话音未落,门外已听人大喝道:“可惜你明白的晚了也!”
外面惨叫接连响起,砰的一声,曹操踢门而入,手中扯着绳头一拽,跐溜一下,方金芝身上那密密麻麻绳索顿时全松,左手递上方金芝的青鸾宝剑。
满脸通红的方金芝狠狠瞪他一眼,挖去口中麻核,一把抽出宝剑,眼含杀气看向朱勋:“朱勋狗贼,今日本姑娘便为表姐讨还血债!”
说罢一剑刺向朱勋,朱勋胖大身体往后一倒,连连翻滚,尖声惨叫:“胡都监快救命。”
胡都监虽也心惊肉跳,毕竟是个武人,望后一跃,将悬挂壁上的单刀抽出,正要去战方金芝,斜刺里一剑刺来,又刁又狠,胡都监一惊,连忙挥刀挡开,看见曹操笑眯眯一张脸:“这位将军,我来陪你过几招!”
刷刷刷一连几剑,杀得胡都监浑身冒汗,再不敢分心,凝神与曹操交战。
里面打的热闹,外面更是沸反盈天。.
这寨中还有二百多兵丁留守,却都是些真正不堪用的兵油,看栾廷玉等本事高强,哪一个肯送死,都躲在十丈开外,自家把兵器撞得叮叮当当,口中还大叫:“啊呀,好厉害的壮士,快,一起对付他。”
真正死力上前的,也只有朱勋喂饱的税军。
可惜大部分税军都被派了出去,随身保护朱勋的不过二三十人,虽然敢战,又如何经得住石宝、邓元觉这伙凶神?
曹操和那都监你来我往战了几合,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