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还有一个气冲冲的俊俏青年倒是不识,但一开口就吓得曹操脸色又白了三分:“可是武兄当面,在下‘铁叫子’乐和,你等抓了我姐夫,还有胆来赚我劫牢!若不是宗通判来说破,我兀自蒙在鼓里,着实欺人太甚!”
说罢挺枪刺来,曹操大槊一摆,震得他退出五七步,叫道:“这厮厉害!大家并肩子上!”
邹渊的飞虎棍、邹润的斧头齐齐打来,曹操左右抵挡,大喝道:“宗泽的孙女要杀你们,如今怎和他做了一路?”
邹润道:“你这厮还不是拿了我等架桥铺路,又是什么好人了?”
邹渊道:“武孟德,奸不厮欺,俏不厮瞒,一则我叔侄和‘小尉迟’孙新乃是至爱相识,他的哥哥被伱擒了,我等自然要出力;二则宗通判亲自来牢里,赦了前罪,保举我叔侄为蓬莱县都头,有这般前程,自然要为他老人家效力,总好过你不闻不问。”
曹操辩驳道:“本安排了石秀解救你等,又岂是不闻不问?”
邹润忽然笑道:“说到此事,却又好笑,你这厮诸般算计,教他们四个去赌场藏身?却不知他去那赌场正是孙新家里所开,岂不是自投罗网?可怜四个好汉,一副麻药便遭放翻。”
曹操脸色愈发阴沉:他特地嘱咐栾廷玉四人,不要住宿在客栈酒家,去找个偏僻赌坊,假装赌客安身,谁知这般巧处?竟是一头撞进仇人家里。
一时间怒气上撞,大喝道:“既然如此,且拿你几个去换人!”
一杆马槊使得虎虎生风,那三人功夫都只平平,哪个能近马前?
这时节宗泽拍马杀到,手起一枪刺来,又准又快,曹操一凛:“这个老儿不凡!”
当下抖擞精神,独斗四将,项充、李衮两个见了,连忙来援,两块蛮牌着地一滚,把二邹、乐和的兵刃接下,放曹操和宗泽独斗。
曹操与宗泽斗了几招,怒气渐消,心道打铁还需自身硬,这老头子虽然占了些便宜,但归根到底,还是战场上说话,他乌合之众怎及我久练之军?他这些帮手,也终比不得我的兄弟。就算石秀等人暂时折了,放着孙立在手,难道敢杀了不成?
一时心态渐渐平和,凝心与宗泽斗了几合,忽然借双方兵刃相撞,猛把大槊往后一扫,邹渊三人正和项充李衮恶斗,浑没提防,小腿早着,顿时翻倒在地。
项充精神一震,蛮牌撞开长枪,飞刀出手,邹润连忙闪避,被扎中右臂,顿时斧头落地。
乐和一见,心慌要走,被李衮合身顶着蛮牌撞来,顿时翻倒在地,几个牌手跳出来,顿时擒了三人。
宗泽见了大怒,叫道:“卑鄙!”出枪愈疾,曹操哈哈大笑:“两军开战,生死关头你跟我说卑不卑鄙?项充,且给这老儿一飞刀。”
项充背后拔出飞刀,比比划划,宗泽顿时慌忙,一般注意力都在他手中飞刀上,被曹操趁机几槊,攻得手忙脚乱。
这时只听登州民壮战兵们齐声呐喊:“败了、败了。”却是经不住曹军的攻击,终于溃散。
这一来战局顿时急转而下,孙新叫道:“众兄弟,事不可为,速速走也!”虚刺一枪,拨马要逃,邓飞脱手掷出铁链,呼啸着砸在背上,顿时翻筋斗打落马下。
顾大嫂慌忙来救老公,刀法一乱,被牛皋一锏戳下马来,这还是牛皋见她是个女人,竟能同自己周旋一番,心中佩服,故此留情。不然一锏砸在头上,早要了这壮妇性命。
解珍解宝见头势不妙,扭头就跑,秦明何等烈性?如何肯放他,正要去追,那两人腰间解下小弩,回头便射,秦明连忙躲闪,两人趁机钻进山林。
秦明气忿忿还待追赶,但是山林中火势愈发大了,秦明的坐骑死活也不肯进入,秦明恨道:“两个蠢货,被我一棍子敲死,岂不是比烧死痛快?”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紫电,如惊龙般横掠长天,片刻,震耳欲聋的炸雷响起,交战众人,无不为之震摄,手中刀枪都不由慢了。
随即,瓢泼一般大雨,倾了天河一般直倒下来。一应火把灯笼顿时熄灭,众人视线为之一暗。
所幸山林大火兀自不熄,影影绰绰能见人影。
趁着机会,登州败兵一哄而散,这些人都是本乡本土,道路熟悉,都趁着黑,三溜两拐便不见了踪迹。
宗泽本以为今日必死,谁料到天降生机,他也不是个顽固的,当即虚晃一枪,拉马就走,没入黑暗之中。
雨地湿滑,路又不熟,曹操也不敢追,大声呼喝部下向自己集中,擒获的邹家叔侄、乐和、孙新、顾大嫂,以及若干官兵,也都紧紧看押住。待人聚齐,问出最近的村落所在,深一脚浅一脚,赶去村里避雨。
这场雨,直下到次日中午时分方停。
曹操穿上烘干的衣服,带着秦明、邓飞,在村中巡视一遭,查明分宿在各户的军兵,并无抢掠欺人之事,这才将俘虏们押出,留些银子给村民,便待整队出发。
忽然邹渊叫道:“邓飞!那边骑马的,可是我邓飞哥哥?”
邓飞扭头一看,只见邹渊满身满脸泥浆,面露疑惑色,邹润见状,连忙低下头,露出脑后肉瘤,邓飞惊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