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曾索毙命,又见曾家府火势燎天,那些出战的保丁再无战心,纷纷跪地请降。
曹操径直杀入曾头市,唬的家家关门,户户闭室,街道上不见一个人,本来还有两千来保丁能战,眼见局势如此,谁愿送死?都撇了号衣,藏在家里充做百姓。
城头上,副教师苏定敌不住四将猛攻,仓促下不顾高低,往城下只一跃,恰落在牛皋身边,牛皋吃了一惊,挥锏打落了苏定单刀,另条锏往前一戳,苏定立脚不住,四仰八叉摔倒。
城上杨林探出身叫道:“莫吃他走了,他是曾家教师苏定!”
牛皋一听大喜,连忙跳下马,一脚踏住苏定胸膛,扳着手指头欢喜道:“先同小乙哥共杀了一个将,又和樊瑞哥哥共杀了一个将,先擒了史文恭,又擒了这个苏定……啊呀,了不得也,他这里两个教师五个虎,七个狠人倒有四个折在我黑风虎手中?这岂不是功高震主?”
许贯忠从他身旁路过,闻言一停,诧异道:“牛兄弟,你如何便功高震主?”
牛皋得意道:“这个还看不明白么?待我将这大功报于哥哥,哥哥必然心中一震:啊呀,牛皋兄弟,不愧是你,若换个人,也万万难立这等大功也!”
许贯忠哈哈一笑,拍拍他道:“你果然深知哥哥心意,料来必是如此。”
曹操不知身后闹剧,往前正行,忽然旁边房舍上跃下时迁,欢喜道:“哥哥,那曾家府被小弟点了,那曾老儿和几个孙儿都吃小弟杀了,如今曾头市再无领头之人,只由哥哥做主!”
曹操大喜,下马抚其背,赞叹道:“贤弟,愚兄得伱相助,胜赛三千雄兵!”
时迁听了顿时容光焕发,胸脯子挺得高高,眼见曹操要拉他往前,才猛地回过神:“啊哟,这边不可去,都埋了陷坑伏弩,哥哥且从这里走。”
领着曹操等直到曾家府下方,曹操仰头观看形势,点头道:“果然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且去唤来百姓,速速救火。”
时迁嘿嘿笑道:“小弟点了十余个火头,怕是一时难救,哥哥若要议事,那里有家酒楼,倒是宽敞。”
曹操令人安排救火,自己带着众人去了酒楼,一连传下五道军令——
第一道,令吕方、郭盛各引百人,把住两个城门,许人入不许人出。
第二道,令燕青、李逵两个,带一百人,全城巡逻,凡趁乱抢掠财富者、奸淫妇女者、打家劫舍者,不问缘由、来历,直接斩首。
第三道,令李云、郁保四,押着曾府管家,去将曾头市头面人物尽数请来此处。
第四道,令时迁、郑天寿,带着一百个商队出身伙计,去点验曾家资产。
第五道,令许贯忠写下一纸安民告示,严明曾家挑衅在先,此次来打,只灭曾家及余孽,不扰百姓。写罢,寻人抄写了四处张贴。
五道命令颁布,中人各自奉命而去。
曹操又令人去后厨,尽数起出库中酒水,烫得热了,先赐诸军,再赐将领,教人人到口,驱寒养力。
半个时辰后,曾头市十余个头面人物,战战兢兢来见曹操。
曹操神情威严,并不与他们多谈,只说了三桩事,便教众人各回本家。
哪三桩事?
第一,曾家无礼在先,方有这场报复,如今曾家男丁,尽数死绝,此事就此抹过。
第二,曾家原有生意,皆由铜雀商行接手,其中与在座诸人有关的,暂且参照旧例不变,若有不合理处,一年后再行调整。
第三,铜雀商行原有生意、渠道,尽数同曾头市共享,众人家中若有得力子弟,亦可荐入,量才使用。
他这三条,虽然看似都是实务,却比说那些虚言宽慰的话儿都让人放心,那些人称谢不绝,一个个感恩戴德去了。
待到天色入暮,燕青、李逵先回,报说合计斩了十七人,三人乃是阳谷军,闯进人家,欲行奸淫事被捉住,其余都是本地无赖。
曹操点头,道:“将这些人都割了头,挂在广场中,教众人知我心意。我们那军中三人,若有家人在,抚恤银子一般照发,与战死的兄弟无二,亦不必提他们作奸犯科之事。”
片刻后,时迁、郑天寿亦回,都是灰头土脸,报称灭了曾家大火,打开地窖清点,得金七万两,银六十万两,铜钱两百余万贯,更搜出精铸的铠甲、兵刃若干,各色宝石、珍玩十余箱,地契若干、房产若干。
又道曾家两座粮仓,一座小粮仓位于曾家府中,已遭烧毁,一座大粮仓在市南,得粮三十万石。至于草料,堆积如山,难及其数。
此外,曾家马圈中近三千匹战马,亦收为囊中之物。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心中计算一番,吩咐道:“他藏得那些铠甲、兵刃,必是上乘的,兄弟们不妨任选,若是坐骑不称心的,也去换匹好的。”
又道:“取五十万贯钱,分作两份,其中一份,凡我阳谷军马,一人赏一百贯,死者抚恤五百贯。曾头市的降军,一人也赏他五贯钱压惊,那些被杀保丁,若有家人的,一家给付一百贯钱,供其养活老幼。若还有多,尽数周济了本地鳏寡穷困之户。此外,每家再与他十石粮食,算是咱们的见面礼,让大伙儿都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