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门军微微迟疑——本能感觉这几人来者不善,但天王李成坐镇大名府十余年,威望深著,区区门军,又岂敢拿他性命做赌?
这一犹豫,曹操等已到门前,一个门军的都头走上前,硬着头皮拦道:“且慢,你等的腰牌还须……”话说一半,剑光一闪,曹操倚天剑出鞘,一剑将这都头劈翻。
许贯忠等齐齐撒手,丢了李成不管,各挚兵刃,顷刻间杀得门军尸横遍野。
吕方、郭盛两个跳下马,用力推开另外半扇门,冲着飞骑一招手,又上马随曹操往里杀去,后面飞骑滚滚,洪流般涌入城去。
曹操大声道:“贯忠引路,先去留守司,再去太守府。”
留守司乃是梁中书所在衙门,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端的权力滔天。太守府则是王太守的地盘,算是城中二号人物。
许贯忠一马当先,引这一千五百飞骑穿街过巷,惊动了街上百姓,都愣愣怔怔避去两边,各自惊道:“大军怎在城中奔驰?辽人打来了不成?。”
有那城门边的百姓,见得杀死许多官兵,都慌忙道:“了不得,必是贼人进了城了,快报官去啊。”
亦有那等胆大的,遥遥看见地上一个军将的尸首,盔甲不似寻常,走近一看,却是鼎鼎大名的李天王,脑袋中了一箭,又被战马一踏,已是死的透了。
吓得平地跌個跟头,惊叫道:“李天王吃贼人杀了!”
众人闻听,知道是大祸事,顿时惊叫一片,有的人便急急奔回家里,关门闭户,有的则有要紧人牵挂,奔跑去告知护佑,总之一片大乱,飞快向城里传荡去。
却说曹操等人一路杀至留守司,却见大门洞开,里面的公人仆役,四下逃蹿,吕方跃马上前,一戟拍倒个虞侯模样的公人,喝道:“梁中书那厮呢?”
那虞侯连忙伸手一指道:“刚才有探马飞来报信,道是不明军马杀了门军入城,中书相公急急赶去军营了。”
曹操闻言,将眉毛一皱,当机立断道:“不去太守府了,先去那军营!”
许贯忠道:“军营在城西,只驻扎数千人,别有四个军营,都设在城外十里、二十里处。”
当即奔城西而去,这时有人报信到太守府,那太守是个软弱的文人,惊得魂飞天外,又不知何处兵马,又怕人来拿他杀头,干脆带几个心腹的差人,都叫换了便衣,逃出府去躲难。
却说梁中书,他本是蔡京的女婿,倚丈人的势力,坐到了北京大名府留守,这次朝廷伐梁山,本来是南北两路征伐,便是蔡京示意高俅,让大名府也出兵五千,添为第三路,意思便是帮女婿建功。
论其本人才干,虽无十分本事,倒也还算警醒知机。
前番李成派人来报,声称有千把个梁山贼寇来犯,大咧咧传了些“水泊草寇不知死活,留守相公且高坐府中,看我等杀敌报效”的话,梁中书便觉得李成有些轻敌,因此特意派了个亲信部将,领着直属的五百马军前去援助,并要叮嘱李成小心。
随后又令四门守军严查进出人口,并派了人在城中四处巡查,以防有小股梁山贼寇混入城中作乱。
幸好这一安排,待曹操等杀入城时,恰有探马在左近不远,连忙飞奔相报,梁中书震惊之余,果断策马逃去了城西大营——北京另一位兵马都监‘大刀’闻达,正是坐镇此营。
留守相公惶惶然赶到军营,闻达慌忙来接,听其将缘由一说,不由皱眉道:“恩相,不是闻某托大,谅梁山那干草寇,只好在水泊里藏栖,如何敢和我这里的兵马交锋?李成的本事,恩相亦是深知,麾下雄军五千,又有索超这等虎将,便是数万贼军,亦可一鼓而平,如何能出差错?”
梁中书闻言大怒,骂道:“大胆!为将的都似你这等骄横,才养出那些草寇横行!梁某的亲信,亲眼看见他一两千马军杀了门军直闯入来,难道本官特地来骗你这厮不成?”
闻达不敢和上司相争,忙陪笑道:“恩相必然不会错……罢了,末将想到了——定是那伙草寇,派了一支偏师,误打误撞,绕过飞虎峪闯来。恩相且于营中高坐,末将这就点兵出战,待砍尽这干草寇人头,都挂在城头上安民。”
梁中书这才止怒,叮嘱他:“只许胜、不许败!”
闻达诺诺连声,当即点起大小军校,留了五百人守护军营,其余人尽数出战。
营门一开,走出不及半里,正遇曹操等人迎面冲来,闻达惊道:“娘也,真有草寇来侵?怎地穿得都是我军衣甲?”
当下大喝一声,提起大刀指着道:“呔!汝等是哪里军马?如何敢在城中奔蹿?领军的却是何人?”
曹操不理,低声道:“射了他!”
花荣闻言,手起便是一箭,闻达一惊,大刀一摆,格开了这一箭。
史文恭见了,亦挽铁弓,也射一箭,闻达大刀回拦,再次格开,惊声道:“尔等找死!”
花荣叫道:“齐射!”身后千余名弓骑,挨在前面的便直射,队伍后面的便吊射,闻达大惊,大刀狂舞,遮得风雨不透,身后军将却是遭了殃,一波箭雨,射翻不下百余人。
闻达大叫道:“退军、退军!”
众军乱哄哄退入营中,中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