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道清素知马灵金砖法厉害,见他使出,也不敢小觑,急把手中剑望正南离位上一砍,顿时化作一把火剑,乔道清展开剑法,但见道道火光环绕身周,马灵掐诀跺脚,御着那金砖四下乱砸,却哪里能透过火网半分?
乔道清见金砖法奈何不得自己,呵呵大笑:“神驹子,你既术穷,待道爷取你狗命!”
左手一招,背后偏将费珍手中握的那条钢枪,便似被人劈手夺了一般,呜的一声,腾蛇般飞起空中,疾往马灵刺来。
卞祥恰在一旁,见状低吼一声,挥动大斧去挡,那枪蓦然一转,避开斧头反刺卞祥,却似有个看不见的人握着一般,与他有来有往厮杀。
乔道清看见卞祥出战,大怒道:“牛魔王,你受晋王大恩,竟然投降了宋军,真乃毫无肝胆之人也。”
他这话若是去骂山士奇,甚至钮文忠,对方或许还要惭愧一二,卞祥却是自有一番见地,当即朗朗道:“卞某愿随田虎造反,只因看不得百姓被猪狗般践踏,可晋王得势后种种作为,比之那些狗官又何尝好了?某家如今追随的这位兄长,才是真正能救苍生的好汉,伱说我无肝胆,我还说你睁眼瞎哩。”
乔道清听了愈发暴怒:“背信小人,当着我面,犹敢卖弄唇舌!”
卞祥大笑一声,厉声道:“汝不过仗些妖术欺人,吾等真好汉,难道惧你?”说话间以斧子压住钢枪,猛探手攥住枪柄,那枪嗡嗡作响,挣扎不休,卞祥双臂却有降龙伏虎怪力,嗔喝道:“一条破枪,安敢抗吾!”奋力将枪一掷,砸在甲板上,顿时灵气全消,依旧还为死物。
乔道清见破了神兵法,愈发恼怒大叫道:“一干无耻狂徒,今日某便道消身死,也要你等葬身在此。”
说着奋力一剑劈去,剑上火焰蓦然爆发,那金砖一声悲鸣,炸入水中不见。
只见乔道清满面忿怒,伸手扯下道冠,满头乌发,无风自舞,其威凛凛,直似魔神,顿足一踏,脚下白云自生,托着他身躯飘起,
须臾间飘至于半空,就空中踏罡步斗,口中飞快念动咒语,那口锟铻宝剑缓缓挥动,周身法力激荡如潮,漾出一道道黑气,四下直钻入地底,片刻间,河水振动,泛起无穷波纹,无数水珠在水面上乱跳,船只亦跟着不断摇晃,又过片刻,两面山壁亦开始震动,大小碎石,滚滚而下,宋军见了这般神威,都不由惊呼,吓得面无人色。
马灵见状大骇,怒骂道:“乔道清,你竟敢牵引中央戌土之气动摇地脉?若是崩坍了两边崖壁,无限生灵死在你手,你万万世也莫想成正果也。”
他这番话,别个听了不免懵懂,他们这些有修为的,却是心中了然,其次便要数曹操,毕竟前世地位极尊,也略略知道一些古秘。
原来如今之世界,乃是人道大昌、仙佛退避之世,却不似上古洪荒,人仙妖魔都能任意混战,如今三界各循道理而行,绝不是谁个依仗法术便能胡来的。
若有人学了些或正或邪法术,非要于两军阵前逞强,那或者使幻术对敌,靠麾下军将制造杀伤,或者金砖法、神兵法一类小术,仗着外物如暗器般行事,又或者如喝魂法、落马法,都是一对一的杀伤手段,且限制颇多,那倒也无大碍。
却万万不能似他此刻这般,直接做法引发天崩地裂,成千上万杀人——谁敢这般行事,莫说甚么正果,便是真仙真佛,只怕也要受人道气运反噬,道散魂消于当场。
不过一般法师本也没有这等本事,有这等本事的,自然都晓得厉害,便是汉末天公将军,那般通天彻地法力,也只敢炼黄巾力士厮杀。
也就是这个幻魔君!
一来天赋超群,学成了惊世骇俗的道法,二来骨子里是个豪侠心肠,端的宁折不弯,一怒发作起来,粉身碎骨也不肯退让,别人畏惧后果,这等混不吝却管不得许多。
马灵骂了两声,见乔道清理也不理,没奈何,只得也忙忙披散了头发,将土灵珠抛起,拼命掐诀念咒,那颗灵珠顿时间光华大放,四下里只见得水静山停,却是马灵借那灵珠之力,稳住戌土之气,曹操等大喜,齐齐赞他道:“好本事!”
然而再看马灵,却见他兀自念咒不绝,不多时,浑身颤抖,黄豆大汗珠自额头冒出。
再看乔道清,也一般行法不停,只是面色好整以暇,微微带着冷笑,众人这才明白,斗法竟然还在继续,看这二人神气,马灵虽得了土灵珠,却也只是暂时稳住局面,稍微持久,必然不敌。
刘延庆见状,叹气道:“自讨王庆归来,先是射翻那会喷火的寇威,又擒了要施神行法逃走的神驹子,这些左道本事,别人虽怕,我老刘倒正似乎是彼等之克星也!”
说罢弯弓搭箭,使尽平生力气,蹭的一箭往空中射去。
乔道清眼一扫,只见那箭飘飘忽忽而来,暗暗皱眉:有些古怪!
他也不敢大意,忙将手一指,那箭凌空拐了个弯,噗嗤射入老刘自家肩窝。
刘延庆望后便倒,众将连忙扶住,刘延庆捂着伤口,悲叹道:“我这手箭法,一生结缘不知多少,如今终究是老了,只好自己和自己有缘也。”
李逵在一旁呆呆看了半晌,及见刘延庆自己射倒了自己,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