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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粘罕招数不敌,也就罢了,方才这一下形同偷袭,却被史文恭接住棍反扎出去,连人带马尽皆滚翻,粘罕身躯胖大,坐下战马也是精选的高壮之驹,这一倒地,声势格外惊人,越发显得史文恭本事超凡。
完颜阿骨打脸色渐渐难看,喝道:“粘罕这厮,仗着力大些,习武素来不勤,倒也罢了,偏偏要争锋上阵,却这般大败亏输!来人将他带下去,先请了大夫看治,伤好后朕要重重罚他!”
说罢,一干卫士们上前,将粘罕和伤马尽皆抬了下去。
阿骨打上下打量了一番史文恭,随即看向曹操,挤出笑道:“不料武节度手下,竟然有这等高手,着实令我等大开眼界!”
曹操抱拳道:“不瞒陛下,便在军中,史教头也是极为突出的猛将,大宋百万兵马,能和他相提并论者,不足百人。”
百人……阿骨打脸色越发难看了些,强笑道:“他在我大金国兵马中,也足以跻身前百也。”
史文恭抱拳道:“大金国强手如林,我等在宋国时便已听说,陛下,今日我等难得到此,能否让我见识您麾下真正猛将的风采,也不枉白来一遭。”
“这个……”听见史文恭还欲挑战,阿骨打把眼往麾下众将一扫,暗自摇头:这里面能胜粘罕的人倒也不少,娄室、银术可、宗雄等,武艺都在粘罕之上,可是任谁也不可能这般摧枯拉朽般大胜粘罕。
也就是说,便是娄室等上阵,亦难有把握赢过史文恭。
阿骨打心中暗自恼怒:他自创立大金,登基为帝时,杨朴便为他献上了发展之战略:“东接海隅,南连大宋,西通西夏,北安远国之民,建万世之镃基,兴帝王之社稷。”
可以说,“南连大宋”,乃是立国时便定下的灭辽战略。
还未等他遣使,宋朝便先自来人通好,告之结盟之愿,阿骨打内心如何不狂喜?只是他秉性深沉,天生便擅长谈判手段,故意说要与群臣商议,晾一晾宋人,也趁机展示出自家非凡的武力,以期在谈判中能占得上风,最好让宋朝答应,将给辽朝的岁币转赠金国。
正因如此,粘罕开声挑战,却是正中阿骨打下怀,却不料宋人如此勇武,粘罕败的这般难看。
正为难时,忽然听见有人笑道:“陛下,听闻有远客来访,正该不亦乐乎,如何观你面色,颇有些不快乐?”
这人说话大咧咧的,对阿骨打似乎也不如何恭谨,众人望将过去,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僧侣,身形颇为壮健,笑眯眯面相和蔼,身后跟着两个弟子,都只二十上下年纪,一个面如瘦虎,一个貌似黑狮,一般的相貌丑怪,一般的雄壮过人。
阿骨打一见此人,顿时自心眼里开出欢喜来,大笑道:“啊呀,国师多日不来看朕,如何今日得来?”
那僧人笑眯眯道:“连日指导这两个徒儿武艺,今天却是听得有远客来访,故此来看看故土之人。”
阿骨打起身来,拉了他在身边,对曹操等笑道:“马大夫、武节度,还有各位好汉,说来教你们欢喜,这位高僧,乃是我大金国的国师,法号普风。他昔年时,却是宋朝禁军中的一位教头,只因朝中奸臣加害,他只得弃家而逃,本欲到边疆安身立命,却又被那奸臣派人追杀,容身不得,只得扮头陀来我北国,他的见识,极为广博,因看透了世情,就此出家,朕为他修了一座黄龙寺,留他在身边相伴。”
对普风道:“国师,你看看这些来使,可有你旧日相识?”
普风笑着点头,把眼往众人一扫,露出失望之色,正待摇头,忽见角落里一个豹头大汉,冷然盯着自己,顿时眼神热切起来,失声叫道:“啊呀,真个是林教头!”
大步走上前,一把握住林冲双手,连连晃动:“啊呀呀,当真是佛祖慈悲,小僧我漂泊万里,不料竟有缘相见故人!林教头,这些年来,你可好么?”
林冲盯着这和尚,眼神复杂之极,半晌,叹一口气:“王大哥,你如何……”放低了声音,小声道:“如何竟做了异族的国师?”
普风面露悲凄道:“造化弄人,世事无常,我流落俗世,不过随波逐流而已。当初离了东京,本指望去边军求活,仗着这身艺业,总有口刀头饭吃,谁知高俅老贼,派人上天入地追索我,又和童贯勾结,令主将拿了我去东京,呵呵,蝼蚁尚贪生命,我也只能北逃,可怜我的老母,随我风餐露宿,重病而亡,竟是连主坟也入不得。我一直逃到极北之境,却喜遇见金主,爱我重我,索性留在此,供他驱策罢了。”
林冲叹道:“正是时也命也,王大哥,高俅那厮,也害得我苦……”忽然想起马政、呼延庆等都在不远,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寻安静处,我细细同你说知,好歹也叫你欢喜一场。”
两人正说间,忽听普风所带的弟子之一,大声问道:“皇上,我父亲粘罕如何不在?”
阿骨打苦笑道:“你父亲挑战宋国的周将军,周将军的徒儿史将军代师出战,三招两式,打得你父亲伤重,抬下去救治了。”
这个弟子,正是那面相如黑狮的,年方十八九岁,乃是粘罕
闻听阿骨打之言,此子顿时怒起,目光一扫,便停在了史文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