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相随,小弟竟是毫无觉察,你等想他本领如何?”
许贯忠翻上堡墙后,纵目鸟瞰,见这城堡里大致分为两部,北边齐齐整整,都是军营,靠墙一带都是马廊。南边则是高高低低的房舍,按他此前探听,乃是商行、客栈,以及少数民房,居中处最高大的,便是堡主所居。
沿着东侧,却是一个老大池塘,内有大小战船数条,有河道与外面穆旦江相连,河道上却有一道水门,此刻紧紧关闭。
细看一回,心中有了数,又翻出墙来,轻飘飘落地,借着月光,就泥土上画出地形,同曹操商议道:“哥哥请看,此处有三百余战兵,虽是渤海人,却也不是宋军那等无用的,若是正面交战,我等兄弟人少,若有谁闪失,后悔莫及,小弟之见,倒不如擒贼先擒王!”
曹操道:“如何行事?”
许贯忠道:“还由小弟施展轻功入内,一举袭杀了那谋克堡主,然后放起大火,教几位奢遮的哥哥自北城攀入,见火起,马廊里夺了马匹,趁乱杀散他战兵,便于兵营中放火;他水军见了,必要开水门逃避,再教几位哥哥伏在门外,那里河道细窄,一待船出,径自劫了他最大的战船,哥哥觉得如何?”
曹操道:“你既有定计,我等便照此行事,只是万万小心。”
许贯忠一点头,依旧施展轻功,跃上了墙去。
曹操终不放心,遂对时迁笑道:“那日他随你,今日你随他。兄弟,你且悄悄蹑上贯忠,若有什么差池,便好相助。”
时迁这身轻功,自家极为自傲,上次被许贯忠跟踪,口中固然不说,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不料今日倒有找回场子的机会,岂有不愿的?顿时欢喜道:“还是哥哥知我肺腑!且叫鹤冲天知道,鼓上蚤亦非浪得虚名也。”
说罢展开游墙身法,便似一只大壁虎般,贴着那墙直蹿上去,若一道无声无息的轻烟,远远缀着许贯忠而去。
曹操则按许贯忠所说,拨划人手:“你等几个兄弟,往这里,你等几个兄弟,可往这里……”
许贯忠进了城堡,轻飘飘足不点地,只在屋檐阴影里疾行,一路避开巡逻兵丁,直至堡主府中,轻轻跃过围墙,见前厅灯火通明,隐隐有人声传出,便悄悄掩至近前,舌尖儿舔破窗纸,往里一看,不由暗怒。
只见那厅中,居中乃是一张虎皮大椅,椅后两个小厮打着扇子,一个肥胖至极的大汉大咧咧靠坐,约莫五十上下,光着膀子,高高挺着大腹,满脸跋扈粗野神色,一边喝着茶,一边指着面前跪着的一对父女大骂:“该死的汉儿!我乃是大金国的谋克,是这小明珠堡的堡主!老爷这等贵人,难道配不上你家的贱丫头么?你须知道,你家涅穆尔老爷看上她,乃是你家的福分,你等不知珍惜,竟敢拒绝老爷美意,莫非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那对父女一看就是水上讨生活的苦命人,尤其其父,胳膊、小腿都是暗紫斑点,乃是常年潜水承受水压所至,满面皱纹,须发苍苍,闻听那谋克之言,吓得两股战战,不断磕头道:“非是小人敢顶撞堡主大人,只是小女年幼体弱,实在无福侍候大人,还望大人饶恕我父女一回。”
旁边跪着的一个女孩,亦是吓得战战兢兢。
这女孩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皮肤虽是黝黑,面孔却颇为俊俏,若是细看,甚至可以称为精致。只是此女极瘦,和乃父一般穿着样式古怪的短衣裤,似是鱼皮所制,手腕、膝盖筋骨浮凸,也不知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啪的一声,那肥胖谋克把茶碗打得粉碎,肥膘乱抖的站起身来,怒吼道:“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老爷且打杀了你,那丫头一般脱不出老爷的口去。”
上前两步,一脚踢得那父亲翻筋斗飞出,落在一丈之外,连连吐血,他上前还要追打,却吃那女子抱住了腿脚,尖叫道:“求大人不要打我爹爹。”
肥胖谋克低头一看,一张油光闪耀的肥脸上,顿时露出浪荡狰狞的银笑:“嘎嘎,你叫做明珠儿,是不是?呵呵,你家这等穷苦,又养得出什么明珠?你且从了老爷,从此锦衣玉食,这才算做明珠哩。”
说罢伸手就去拉那女子,那女孩儿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逃避,那谋克哈哈大笑,迈步就追,忽然惨叫一声,却是一脚踩在自己砸碎的茶盏上。
难为他这般胖大身躯,竟然单腿跳了几步,坐回椅子上,极为艰难地搬起脚底一看,一个小小伤口,冒出几滴血来。这厮气得大骂道:“人呢?不知道打扫,伤了老爷的足底,你等岂不该是死罪?”
两个伺候的小厮面无人色,一溜小跑,取清水、白布替他包扎了伤口,随即被大耳刮子抽倒在地,却是一声不吭爬起,快手快脚收拾了地上碎片,又在骂声中急急而出。
许贯忠连忙缩身,躲在一株灌木之后,却听两个小厮小声道:“这个汉女当真可怜,落入老爷手上,怕是一两天便要被弄死。”另一个慌忙道:“闭嘴!这话老爷听了,你我还有活命么?他自来此城,哪年不弄死几十个女子,你可怜的过来么?”
厅中,那个自称涅穆尔的肥谋克手指着汉女明珠儿,沉声喝道:“若不是你躲闪,老爷如何会受伤?贱人,识趣的自己过来,好生伺候伺候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