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尸,都是穿着华丽的女子。
又有一个三十余岁女子持剑而立,口口声声,要“宋军主将当面答话。”
老曹大步上前,见那女子着凤袍、持双剑,相貌美丽,傲立于群尸之间,鲜血自剑刃一滴滴滑落,面不改色,不由暗自喝彩。
沉声道:“汝便是西夏皇后?”
那女子冷笑一声,淡淡道:“不错,本宫便是西夏皇后,亦是大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汝便是宋朝的平西元帅武大郎?”
曹操笑道:“不错!正是武某。”
皇后上下打量他一眼,叹道:“本宫左思右想,着实想不出你是如何飞来此处的。”
曹操坦荡荡道:“又有何难?先自渭水南岸急行,随即绕行岐山,强取兰州,接着踏浪而至。”
皇后震惊道:“黄河水道?你不知黑山峡、青铜峡,皆是绝险,安能渡得大军?”
曹操得意道:“当年邓艾渡过阴平,兵临城下时,阿斗也是这般想。”
他眨了眨眼,补充道:“实对你说吧,也该你西夏气数尽,那黑山峡果然奇险,莫说船只,鹅毛也难飘过,我能得过,却是黄河龙王显化真身,腾云驾雾,渡了我军过来。”
皇后无言以对,愣了片刻,苦笑道:“本宫将死之人,你竟忍当面欺骗?”
曹操指着地上尸首道:“皇后何必过谦?我看你下手狠辣,本事不凡,武艺比我娘子也不差,岂谓将死?”
皇后坦然道:“这些皆是夏主妃嫔,生前彼等受用无数,如今危难时,不知自刎报国,竟然争相奔逃,若被你等掠了去,为奴为妾,岂不践踏夏主颜面?因此只好尽数杀之。”
曹操大拇指一翘:“好手段!真不愧国母心胸!不料耶律延禧一无是处,倒是生了个刚烈女儿,李乾顺志大才疏,倒是取了个不凡的婆娘!”
要知这皇后心中,实有两恨。
一恨生父降金,丢尽历代辽帝颜面;二恨丈夫明知金国灭她祖国,还要与之媾和。
在原本历史,西夏弃辽从金,耶律南仙和其子李仁爱,因此绝食忧愤而亡,可见性情。
因这两桩大恨,曹操说其父一无是处、其夫志大才疏,倒是正中下怀,不由嫣然一笑。
她的样貌,原本有些英武之气,只这一笑,却是百媚横生,老曹阅女虽多,也不由微微愣神。
不料那皇后忽然变脸,喝道:“你这宋狗,岂敢这般无礼看我?”
老曹岂是肯吃亏的?扭头看了看媳妇儿不在,当即笑嘻嘻道:“误会了,要知你那后妈萧瑟瑟,是吾知心爱人,你异母弟弟敖卢斡,如今的天兴帝,是吾拖油瓶的干儿,若论起来都是实在亲戚,我还该叫你一声女儿哩,为父的初见女儿,多看几眼岂不天经地义?”
皇后从不曾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一时惊得呆了,眨了眨眼睛,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由大怒:“武大郎,你不要欺人太甚!”
曹操摆摆手,谦虚道:“谈不上!自古以来,力强者制人,力弱者受制于人,有什么欺不欺的?你肆意残杀这些妃嫔,难道就不是欺人太甚了?”
老曹此人,博学且无赖,若论辞锋较量,除了当初祢衡,有几个是老曹对手?
这皇后气的脸都红了,急喘不已,忽然察觉到老曹眼光逗留,晓得自己同他置气,无非丢丑,于是强自抑制怒意,冷冰冰问道:“不同你胡扯许多,本宫欲要见你,只为一事,我的一双儿女,如今是死是活?”
老曹笑嘻嘻道:“死又如何,活又怎样?”
那皇后冷冷道:“若是死了,自然妙哉,若是活着,还请你看在他们年幼无知份上,杀他们时给个痛快。”
老曹上下打量此女,玩味道:“虎毒不食子,他们难道不是你亲生的?”
皇后摇头,冷笑道:“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骨肉连心,爱若珍宝——那又如何?既然国破家亡,身为公主皇子,活着不过加倍受辱,倒不如死了干净。”
老曹听了此言,愈发有些佩服之意,点头道:“你倒是个活明白的,罢了!我便给你一份体面,你的女儿,若不自己找死,我便择个有本事、会疼人的兄弟许配了,让她做人正妻,绝不会为奴为妾。至于你儿子,我亦不折辱他,真有必要杀了时,也不叫他多受苦,如何?”
皇后听他语气诚挚,眼神中流露一丝安慰:“若是如此,妾身……多谢武大帅了。”
她先称本宫,乃是站在一国皇后角度处事,如今自称妾身,却是站在为人母亲的角度,感谢老曹。
老曹笑道:“你耶律家的女儿,谢人便只动动舌头么?”
皇后露出奇异神色,仰头思忖片刻,忽然探手入怀,发力一扯,扯下一条细细金链,上面坠着钥匙一把:“后园里,假山旁的石桌,右转三圈推开,便见一门,用这钥匙开了,里面所藏珍宝,望你取出部分,做我女儿嫁妆,其余的,便算是本宫的谢意了。”
说罢将那钥匙一抛,老曹下意识伸手去接,皇后轻轻一笑,挥剑在喉头一抹。
及老曹接住了钥匙看时,那皇后仰面望着穹顶,颤抖几下,便自绝了气息。
这时荣、扈三娘等人赶来,太子和公主都被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