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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提刀四顾,摇头失笑道:“女真人当真有气运,这般大水,竟活下来这么多人!幸好吾还有后手,且看今日,究竟谁家笑到最后。”
时迁见局势突转,本来甚是紧张,却见曹操谈笑自若,不由膺服万分,暗忖道:罢了!以往俺听人说三国故事,哥哥前世兵败赤壁,一笑笑出一路伏兵,再笑又笑出一路伏兵,几乎把自家笑死,亦觉得好笑,如今想想,那等情形还能笑出来,真是好汉也!
忽然眼珠一凝,指着前方道:“哥哥你看!”
曹操顺着他所指看去,却见乱军之中,焦挺浑浑噩噩站起,歪着大脸正发懵,不由喜道:“好个‘没面目’,端的命硬,走走走,快随我去救他。”
时迁一扯曹操:“哥哥,小弟自去救焦挺,你回头看顾嫂嫂。”
曹操一甩,挣脱时迁,大步便往前走:“哼!岂不闻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能续?”
时迁不知此话出处,只道是老曹心声,一霎那间,双眼早已红了。
曹操心中却是暗叹:傻兄弟,荣在三娘身畔,岂不比我更有用?嗯,大耳当时说此话时,却没荣在他婆娘旁边,这厮倒真正是个视婆娘如衣服的。.哼!好无情的汉子,果然同他祖宗一般……
心中胡思乱想,脚下健步如飞,两条短腿一阵急捣,已到焦挺身边。.
仰头一看,却见焦挺呆呆立着,眼眶中两只眼球上下左右乱转,便似短路的哆啦a梦一般。
这时几个金兵纵马杀来,时迁怪叫一声,一纵而起,几枚暗器激射——这些骑兵都着铁甲,故此所取之处乃是马眼,几匹战马惊嘶乱蹦,顿时将主人倒撞下来。
曹操急声道:“兄弟,可觉哪里不适?”
焦挺听见曹操声音,一晃脑袋,两只眼珠归位,低头望着曹操,呆呆道:“小弟当年四处投人不着,素不招人喜欢,便连阎王也不肯收我,只有哥哥肯加相爱。”
说着扯开衣服,露出里面鱼鳞甲来,嘿嘿而笑。
原来曹操当初自乌灵圣母处掠得四百九十件鱼鳞甲,本待用它打造一支奇兵,谁料归来便去了江南,再没腾出手来。
这些甲大都收在青州宅子里,只当初从他去扶桑的兄弟们,各自得赠一件,焦挺正在其中。
其实此甲真正厉害处,还在防御利器,若是别人,便着此甲,也难禁战马一撞。
只是焦挺自幼练习相扑,最是惯经摔打,吃马一撞,自家本能便往后跃开卸力,加上身着宝甲,这才没有大碍,只是昏头昏脑一阵。
老曹见焦挺无事,心放回肚里,扭头看去,姚兴被杀的手忙脚乱——
他的武艺虽高,三个金将却也都是奢遮的,救起兀术来,见他断腿处血流如泉,都是心中大恨,下手越发凶狠,姚兴一口刀,还要护庇石宝,岂能好过得?
曹操唤时迁道:“去救姚兴!”
时迁施展轻功,一道烟般掠去,手中锁镰抖开,奋力一甩,勾住完颜没立马蹄,往回便扯。
可怜那金将全神贯注厮杀,哪里提防时迁这般阴损招数?当下马失前蹄,倒撞在地上。
躲在姚兴背后的石宝眼前一亮,左手抽出姚兴背上钢刀,矮身一蹿,一刀剁了没立的头去。
三个金将中,属这完颜没立的武艺最厉害,他忽然丢了脑袋,姚兴顿觉松快,刀势顿时大盛,以步对骑,反逼着两个金将杀去。
兀术方缚扎了伤口,见折了没立,气往上冲,,手指着厉喝道:“都去围杀这厮们!”一众金兵怪叫着一拥而上。.
他这里忍着断腿伤痛指挥,却不料老曹仗着个头矮,悄然掩上前来,扯着一个金兵腿脚,拽下马来杀死,就手夺条铁矛,翻身上那金兵战马,斜刺里冲来,狠狠一矛,捣入兀术肋下。
兀术猝不及防,一声惨叫,翻身落马。
老曹毫不留情,催马上前,又是一矛戳下,狞声笑道:“既知你是将种,越发留不得也!”
可怜完颜兀术,年方二十三岁,一身才华尚未尽情展露,便死在太原城下。
这一下变起突然,周围女真又惊又怒,纷纷围杀上来,老曹浑然无惧,把马一挟,大喝一声:“金狗!今日教尔等识得汉家‘武孟德’!”
右手把铁矛乱舞,左手掣出化龙刀,把探来的兵刃尽数削断,若要放冷箭伤他,内有鱼鳞甲护身,更是不惧,纵马来回驰骋,杀翻女真兵一片。
娄室那厢,本见形势大好,宋军都被冲得散了,只有几员战将尚在顽抗,只道局势已定,谁料老曹奇兵突出,一举将他方才还在盛赞的兀术斩杀,耀武扬威,自呼其名而战,不由惊怒交际。
当即指着老曹大喝道:“只恨当初此人做使臣时,不曾早早斩杀,养成今日之患!诸军听令,今日必杀此人!”
提了大刀,一马当先,银术可、拔离速左右护持,领着数千军直冲老曹。
老将阿徒罕、国舅蒲察乌烈,眼见兀术遭戮,亦是双双暴怒,舍了姚兴等人,挥军便追曹操。姚兴等人都是步战,顿时便被甩开。
曹操眼见两股金兵追来,心中暗喜,四下一望,认定方向,大笑道:“金狗,有胆的都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