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这漂亮的小哥哥是她先看上的。
她直接上手抓住小少年的手,小少爷嗖的一声缩回,“小姐,男女有别,请自重。”
灵犀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唐突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好意思地把季然往前推,小声在她耳边道:“姐姐我想这个哥哥陪我玩。”
“好!”季然点头,算是答应了。
被晾在一旁的春儿,见季然主动往前了,心里一阵雀跃,“小姐这是猿粪啊!”
春儿一张口,季然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叫停了她,“我们不合适。”
“小姐~”
春儿还想多劝劝,季然已经对着小少年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翟庆~”
“好名字!”
翟庆的头低得更下了,的确是好名字,但是没什么好命。
季然望着她洗得发白的长衫,轻声问:“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吗?”
“是!”
翟庆眼中的苦涩一闪而过,然后怯生生地询问,“小姐,你愿意买我吗?”
“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卖自身吗?”
“我娘病了,需要钱看病。”
真是个大孝子,不过这也不需要卖身吧!
季然知道,古代一旦卖身为奴,那这辈子就只能为奴。这少年长得周正,虽穿得寒酸却通体贵气,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只不过她不知道,他小小年纪为何落了如此境地。
真是可怜,季然的同情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我可以给你娘看病,你无需自卖自身。”
“你是郎中?”
季然点头,“对!”
春儿满脸骄傲补充道:“我们家小姐是京城最厉害的女医。”
翟庆眉头微蹙,他并未听说过哪个女医有多厉害,但这小姐既然这么说,应当是有她的过人之处吧!
他黑曜石般通透的眸子,带着询问望向季然。
“小姐,你……”
可以治吗?
“我可以治。”季然似看穿了他的心思。
翟庆失意的脸上,露出了希翼之光,不过很快又黯淡下去,娘说过,不可占人便宜。
最终他还是拒绝了季然的好意,“你不买我,我就不让你帮我娘看病。”
他的拒绝,在季然的意料之内。她轻拍着翟庆的背,“我不买你,我雇你去我家干活可以吗?”
“这……”
翟庆低下头去,似在思考季然说的办法的可行性。
翟庆没有立即答应,灵犀先急了。
“姐姐~”她抓住季然的手,“小哥哥他……”
季然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灵犀只好眼巴巴地在一旁看着翟庆。
终于翟庆有了回应,“可以。”
“好!”季然拿掉他头上代表自卖自身的稻草,“我们现在就去替你娘看病。”
既然决定好,翟庆也不扭捏,点头道:“好!”
他迅速收了他身旁的东西,圈成一个包袱抱在怀里。
“走吧!”季然催促他上车。
半个时辰后,翟庆带着季然一行人,总算到了自己家门口。
“娘我回来了。”
马车刚一停稳,他就如离弦的箭般冲向屋里。
季然等人紧跟其后。
“娘我把大夫给您带回来了。”翟庆扶着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的妇人,指着正往里走的季然道。
陈氏微微抬头,见走入内的是一名小姐,她虽诧异,但还冲着季然笑了笑,“有劳小大夫。”
“无妨无妨~”
季然第一次诊这么正常的病人,有点紧张,她推笑着坐到陈氏身旁。
这才看清,那陈氏面色苍白,华发横生,形容枯槁与这个年龄的精气神都不相符。
她的第一映象就是,这妇人怕是贫血吧!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屋内,家里虽陈设干净却简陋至极。
“我先帮您看看。”
季然握住她的右手替她把脉,这一把脉她心中已经了然。
这陈氏生产时血崩,身子一直没养好,这些年殚精竭虑,身体早已被掏空。
她问:“近几年是不是时常头晕目眩,起身都难。”
“是!”妇人轻轻点头。
“你这是生产之时气血双亏,事后没有养回来了导致的气血不足,血不养人导致的,也不是什么大病。”怕吓到翟庆母子,她尽量把病情讲得轻微些。
她刚一说完,陈氏的身子颤了颤,见了那么多大夫,唯独季然说得最详细。
她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季然真的是大夫。
季然松开她的手,“我给你开一副药,你按时吃,很快就能好起来!”
“可是真的?”
刚才还稳重如斯的翟庆猛地抓住季然的手,焦急地询问。
他娘的病,看了许多大夫,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母亲还越来越虚弱。
如今有人告诉他,可以治好他娘,让他如何不失态
咳咳!
察觉到自己的唐突,翟庆急忙收回手,“小姐对不住,我只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