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不客气!”
“这是给小姐的诊费和药钱。”陈氏挣扎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玉佩塞给季然。
“娘,不可以!”
不等季然拒绝,翟庆先出声了。
陈氏脸一沉,“庆儿娘平日怎么教你的?”
翟庆顾不得外人在,扑过去抢走玉佩,‘嘭’地一声,跪在陈氏床前,“娘这是外公留给您的唯一念想。”
平日里,他冷静睿智,此刻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想守护他母亲最后的东西。
一时间母子两个就这样僵持着。
关于诊费的事,季然这才反应过来,“诊费阿庆已经给过了。”
“他卖身了吗?”陈氏惊恐地望向季然。
季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让庆哥儿来我们家干一个月的活。”
这样就可以吗?陈氏直觉事情没那么多简单,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唯一值得庆幸地是庆儿没有糊涂到去卖身,那还不如早点杀了她干净,想到此处陈氏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虽还有些疑虑,还是强撑着身子冲季然道谢。一直谢了几个回合,季然实在受不住她的感恩戴德,说要回府拿药,这才从翟庆家出来。
马车上翟庆始终低着头,季然道:“你看,你还自卖自身,你连你去我们家干活都不敢跟你娘提起。”
她这么一说翟庆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灵犀看着心疼死了,“姐姐~”
季然:“……”
这丫头到底哪一头的?还不让人说了。
她只好收起一肚子的长篇大论,总结为一句,“在我们家你就跟着冉冉吧!”
“啊!”
两道惊呼声响起。
一个是冉冉,一个是翟庆。
冉冉惊讶他只不过是在旁边吃个瓜,还被瓜给砸了。
翟庆则是意外季然会如此安排,在他看来冉冉是家里的少爷,让他跟着冉冉不相当于做他冉冉的陪读?
他们惊愕的眼神,季然尽收眼底,她笑道:“冉冉一个人读书太孤单,我早就想给他找个伴了,一个月后你如果觉得不适合,也可以自行离开。”
“不可以!”
灵犀不干了,“姐姐,明明是我先看到小哥哥的,你凭什么把他给弟弟?”
“你想让他陪你久一些,还是说像个小猫小狗一样陪着你,等你哪天厌弃了,就把他丢掉。”
“不,不是的!”灵犀拼命摇头。
小哥哥怎么可以被扔掉呢!
她满眼心疼。
季然算是看出来了,小姑娘怕是对人家翟庆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不自知啊!
她瞅了瞅翟庆那张还未长开,却已帅气逼人的脸庞,的确有祸国殃民的潜力。
她要是小个十岁,也喜欢这样的小哥哥。
季然将灵犀拉到一旁,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打趣道,“他不努力读书考状元,以后他怎么娶你。”
“哎呀!姐姐你坏~”
灵犀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转身扎入春儿怀里再也不愿抬起来。
季然继续对翟庆道:“你跟着冉冉读书,一月二两银子,吃饭都在我们府上吃。”
“这也怎么可以!”翟庆直接给拒了。
小姐愿意出手救他们母子,他怎么还能收小姐的钱?
这不是禽兽不如了吗?
季然反问:“你不收钱,怎么给我药钱?”
“啊?”
翟庆被她这一问搞懵了。
“我给你娘看病,和雇你做冉冉伴读这是两件事,我都没说要免你药钱,你怎么还不要工钱了~”
“这~”
翟庆被季然说红了眼,这小姐明明就是想帮他,所以才说得那么委婉,无论是治病还是一起读书,都是他占了人家大便宜。
他何德何能,能得此贵人帮助?
季然怕他拒绝,我又加了一句,“你要是同意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来我们府上,不同意药钱你以后慢慢给也行,”
“我同意。”翟庆轻声道。
“好!”
这件事说定后,马车里一阵欢愉,冉冉和灵犀都主动贴过去找翟庆说话,下马车的时候三人已经玩到一块了。
季然回房快速地将阿胶补血口服液倒进之前定做的瓶子里,又取了一些铁剂也倒入瓶内。
一出房门,三小只就围上来了,她也借机同翟庆讲一下吃法。
“写了白瓷瓶的,每日吃两次,一次倒出来在这盖子上吃上半盅就成。这个每日睡前吃一次,也是倒在这个盖子上吃两盅就好!”
“好的!我记下了。”翟庆眼圈微红,咬着牙重重地点点头。
此刻他手中的药瓶子价值千金,这些都是小姐对他们母子的恩情。
明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她却给了他母亲生的希望,给了他继续耕读的机会。
‘吧嗒~’
一滴热泪滴落,季然最见不得别人的眼泪,催促他赶紧上车,“快回去吧!明天早点来。”
“好!”翟庆哽咽着上车。
晚间季然大概同季家父子说了一声翟庆的情况,本以为会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