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冲着他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银子。
即墨凛蹙眉:太贵了!
季然眉头一挑白眼一翻:那你自己来!
即墨凛桌子底下的手紧了紧,脸上突突地冒着冷气,但最终咬了咬牙,点点头答应了。
季然冲着他眉飞色舞一番:王爷大气!
随后轻声在灵犀耳边说着什么,说着说着灵犀还边看即墨凛边冲着他笑。
“来来来大家吃饭!”季道卿眼见气氛缓和了,赶紧招呼众人吃饭。
“好!”冉冉第一个附和,今天姑姑特意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酸菜鱼,他等着吃饭已经很久了。
“来,大家吃!”即墨凛简单附和一句,也瞄准了自己喜欢的菜下手。
几番交战下来,一桌子的菜全都吃光了,这又刷新了翟庆对季家和尊王府的认知。
原来,不是所有的朱门酒肉都臭,至少季家是个例外。
即墨凛吃完饭,小坐了一会儿,照例翻墙走了。
他一走,季府的威压无形中少了不少。
翟庆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他有一种感觉,王爷并不喜欢他。
“王爷只是在我们府上吃饭而已。”季道卿突然开口。
其实不用季道卿特意说明,翟庆看看出来了,尊王来这里,除了吃饭什么也没提。
“小人明白。”翟庆躬手作礼。
“庆小子你不必如此拘谨,你的事冉冉都同老夫讲过了,以后我们家你只管来,无需有压力。”
翟庆愣了愣神,不知该如何去回这个话。
季道卿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是在想我们为何如此帮你?”
翟庆红着脸拘谨地点点头。
“因为我们季家曾经也是一介寒门出生,深知寒门难出贵子,能帮则帮。”
“你也不必想着如何报答老夫,你日后若是成器,能为百姓做一个好官,便是对老夫最大的报答。”
季道卿一番话听得翟庆满脸泪痕,多少年了,他和娘从那里被赶出来以后,除了娘,从未有人这么关心过他。
“好孩子不哭!”季然路过,递了张手帕给他。
然后瞪了季道卿一眼,“爹你怎么能这样,你看把人家庆哥都给说哭了。”
季道卿笑道:“我的错!我的错!”
季然这才饶过他,扭头对翟庆道:“庆哥,以后不用这么晚,你就按正常上学的时间回去,你娘还需要你照顾。”
“谢谢小姐!”翟庆感激涕零。
墙的另一头,即墨凛耳朵紧贴着墙壁将这一头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季然心大遗传谁了,季道卿这个老糊涂,寒门贵子可贵,自己的名声就不贵了?
还有这个季然,难怪她能把灵犀拿捏得死死的,灵犀这撒泼打滚的样子不就是跟她现学的嘛!
即墨凛咬牙切齿。
周冬阳在一旁也听出了一些门道壮着胆子道:“王爷,以后公主和您起冲突了,您直接认错就好了!”
“呵!”即墨凛冷哼一声走了。
周冬阳在后头喊道:“每次可以省一百两银子呢!”
即墨凛的身子顿了顿,又继续向前。
周冬阳小声嘀咕,“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一个月都还没一百两呢!”
翟庆是被季家的马车送回去的,进屋的时候陈氏正坐在屋里等他。
“娘你怎么起来了?”他赶紧过去扶住陈氏。
陈氏顾不上自己的身子,焦急地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在季府还习惯吗?”
随着陈氏的提问,翟庆想起他今天不可思议的一天,教公主写字和大理寺卿家的公子一起学习,吃着大理寺卿家小姐做的饭菜,最后还和尊王爷同席。
这一桩桩一件件,翟庆一件都不敢同母亲提起,他怕吓到他母亲。
“小公子的父亲和祖父要见见儿子,所以回来晚了些,在府上一切都安好。”他挑了些能说的同母亲说。
陈氏心疼地望着他,她曾经也位处高门,深知里面的艰辛,不说主子就是那些丫鬟奴才都有一百个心眼子,昨日的小姐虽好,但谁家又没几个刁奴呢?
内宅的事,儿子不懂,陈氏怕儿子吃亏,“有没有受委屈,小厮和丫鬟们有没有偷偷给你使绊子。”
翟庆笑道:“母亲,季大人家里就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她们还是母女呢!”
“这……”
陈氏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翟庆见母亲不信,简单和她讲了讲季家的情况。
“季家真是好人嘛!”陈氏为刚才的想法感到一丝羞愧。
季大人两袖清风她早有耳闻,原来昨日帮她的小姐竟是季大家家千金,难怪那么和善。
母子两个说了一会儿话,便吹灯睡下了。
……
第二日翟庆早早来到季府,特意说自己已经用过早膳,季然还是拉着他一起吃了。
第三日依旧如此,翟庆只好进厨房替季然打下手来缓解自己的‘白吃’行为。
第四日,即墨凛对翟庆不再冷着脸,教导冉冉的时候,还一并教了翟庆。
一连几日,季家上下,包括即墨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