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云翩翩并未发现灵犀有什么异常,想找季然过来问问,云烟在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只好作罢。
晚间,云烟遣散云翩翩寝室的宫女,对着云翩翩冷冷道:“你现在胆子真是大得很,竟然敢忤逆主子的意思,毁了即墨凛和卫家的婚事。”
说罢,不知从腰间掏出一根鞭子来,狠狠地打在云翩翩身上。
云翩翩坐在原处,并未动弹,任由着云烟的鞭子抽在她身上。
“你不怕死是吧!”
云烟扔了鞭子,伸出右手捏住云翩翩的脸颊,左手快速地塞了一粒药在云翩翩口中。
“这断肠蚀骨的滋味,你就给我好好受着吧!”
云烟看着云翩翩的身子一点点佝偻起来,脸上也难得露出痛苦之色,这才带着几分满意离开。
疼痛感一阵阵袭来,云翩翩好想一刀了结自己,但她还不能死,她死了她的夫君女儿儿子个个都会遭人算计,眼下她只要撑过去就会起来。
***
西北大营
即墨凛端坐在帐内,狗腿子在下首为他烤肉。
浓烟和焦味弥漫在整个帐内,即墨凛蹙眉嫌弃地看着那几串焦黑不堪的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不错,明日多拿点。”
说着他接过狗腿子递给他的肉串,大声喊道:“有肉吃真好,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这时窗外的黑影动了一下,随即又很快消失。
即墨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了。”
他说着把焦黑的肉串丢给周冬阳,“自己吃。”
周冬阳苦着脸,“王爷,属下都连续吃半个月了。”
“自己凭本事烤得自己吃,都半个月了连个肉都烤不好。”
即墨凛又瞥了一眼那焦黑的肉串,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鲜艳明媚的脸来,‘王爷,吃了它会旗开得胜。’
若是她在,这烤肉应该很好吃吧!
意识到他突然想起季然,即墨凛吓了一跳,他一定是饿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明日不烤肉,换一种。”
“那换啥?”周冬阳囫囵吞着肉串问。
“换个能吃的。”
周冬阳:“……”
“好!”他咬牙答应。
吃完肉串后他忍不住问道:“王爷这样的日子我们还要持续多久?”
即墨凛面色一凛:“看对方。”
那就是遥遥无期,周冬阳的脸比刚才更苦了。
即墨凛没有理会他,径自坐在案前研究起地势来。
半个月前他奉旨带兵出征,到午门前集合时,宸王即墨北也来了。
他手里有另外一份圣旨,即墨北为主帅,即墨凛负责押送粮草。
简而言之就是,即墨凛是火头军,他得听宸王的。
一开始他也是不能接受的,怎么父王刚对他委以重任,这还没出京城又朝令夕改。
父皇是有多讨厌他,出生就把他送走,现在又这样对他,要知道,他父王屁股底下那张凳子,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回宫问已然来不及,他只好糊里糊涂地跟着出发。
这一路上,相安无事,宸王对他还算礼遇有家,到了驻地宸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对他横眉冷指,处处挑刺。
即墨凛这时若是看不出,宸王这是有心排挤打压他。
他刚回京,手里除了有钱,没权没势势,自然无法与宸王抗衡,只能将计就计,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酒囊饭袋。
于是就有了这初,尊王夜夜酒肉不离口的大戏。
“明日我们去燕回关看看。”
“王爷咱们现在是伙夫。”周冬阳包着一嘴焦肉回答他。
“这个地方漏洞太大,若是敌军趁机由此而入,我们只有挨打的份,宸王死不足惜,我大衍将士不能冤死。”即墨凛斩钉截铁。
“可若是让宸王爷知道……”
即墨凛截住他的话,“他不会知道!”
***
次日季然照例带着冉冉和灵犀吃早餐。
谢氏和季莲花端着几盘子小吃弱柳扶风地朝着他们走过来。
季然远远看了一眼,差点瞎了,只见谢氏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件大红袄子穿在身上,更为奇葩的是,她头上还簪了一朵大红花。
这是哪家媒婆要上门说亲吗?
季莲花身上也是焕然一新,藕荷色的轻纱小袄,鹅黄色的掐丝坎肩,头上还插了几支绯色步摇,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
季然调侃道:“祖母这是要带着莲花妹妹出门说亲嘛!”
“胡说八道。”
谢氏嗷了一嗓子,但是瞥见一旁的灵犀,脸上又堆起笑容来,连声音都变和蔼了,“然丫头尽瞎说,莲花还小呢!”
“哦!”季然没往下问,低下去继续吃面。
这可把谢氏气着了,你说你要问就多问几句,往下问两句,祖母您是要做什么也好啊!
但是没有,完全没有,小蹄子低下去就只知道吃。
家里有了高枝,也不知道拉拔拉拔她们,若不是昨日莲花跟着进宫,她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她狠狠瞪地看了一眼季然,转头就笑嘻嘻地对灵犀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