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娘娘请灵犀公主和季小姐进宫。”
一道女声从门口飘进来。
季然回头去看时，几名宫女已按照阶品列成一排站在院子里。
想到昨天的不愉快经历，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不去行不行！”
领头宫女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冰霜，声音也冷了不少，“奴婢只是个奴才，季小姐若是不去，奴婢可说了不算，请季小姐自己进宫同娘娘说。”
纳尼？
季然的小脸立刻耷拉下来。
这是肿么回事啊？
她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天天让她进宫这也太悲催了吧？
有没有比她更苦逼的啊？
现在这是要闹哪样？
她的内心在不停地咆哮，可是在那宫女眼里却是这样的。
这季小姐真是不知好歹，初云宫的门多少人挤破头想去，她倒好，还一副不想去的样子。
一旁的谢氏见季然如此不上道，气得心梗，糊涂虫，你不想去可以让莲花去啊。
她把季莲花往前一推，笑道：“她不去，让莲花小姐去也是一样的。”
宫女：？？？？？？
莲花小姐，哪里来的阿物。
领头宫女面色一沉，冷声道：“初云宫的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就进的。”
被说是阿猫阿狗，季莲花一张脸迅速涨得通红。她虽在乡下长大，但也是父母用心呵护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水汪汪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想哭又不敢，最终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谢氏。
最爱的孙女被辱，谢氏被气得不轻，想着这几个不过是宫里的奴才，没什么可怕的。
脸上的笑意一敛，放声大骂：“你们几个贱婢，怎么敢污蔑官家小姐。”
“放肆!”
领头宫女面色一沉，声音冷得仿佛让人置身于寒冬，她是宫里的老人，从来没有人敢顶撞她。
“贱婢？我们可是宫里的宫女，你这个老妇人不过是季家的粗使婆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谢氏的脸色一白，想到自己身份，她可不是什么粗使婆子，她是大理寺卿家的老夫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你，你可少在这里唬人。”
她可没见过哪家的贱婢，比官家太太身份还要高。
宫女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季然已经开口。
“几位姐姐，实在对不住，我祖母刚才乡下来，不懂京城的规矩，这才顶撞了你们。”
她边说，边朝着宫女们手中塞银票。
塞一圈下来，几百两银子没了，她心疼得只想打人。
不过好在她这钱没白塞，宫女们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
她趁机道：“想必云妃娘娘还在宫里等着灵犀公主呢！咱们这就进宫吧！”
领头宫女目光阴冷地望着谢氏，“如此，看在季小姐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
“什么就这样算了！”
谢氏不干了，刚才季然给她们塞银票，她看得分明，那小蹄子塞了不少钱呢？
不是说让她当家吗？小蹄子竟然私藏银子。
她越想越气，这些银子原本该是自己的。
“呸～”
唾沫一吐，手一搓，她铆足劲要找宫女们把银票抢回来。
她糊涂，季莲花好歹还有点脑子，死死抱住谢氏捂住她的嘴，“祖母使不得使不得”
季然：“……”
带不动真特么带不动，几百两银子差点白扔。
她是真的搞不懂，谢氏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同皇家的奴才叫板。
放眼望去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见到宫里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和和气气的。
她满眼愧疚地望着领头宫女，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祖母这里，不太好。”
“那便走吧！”
领头宫女冷冷瞥了眼谢氏，拥着灵犀走了。
她们一走谢氏就骂开了，“季然那小蹄子，说了让我当家，就是这么让我当的。”
她伸出手来比划比划，“她刚才拿着那么大几张银票给那些贱婢。”
“她竟然敢私藏银子，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谢氏气得手抖个不停，扶着她的季莲花生怕她抖出什么好歹来。
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宽慰她，“祖母你别生气，一切等大伯回来再说。”
＊＊＊
季然一进云初宫就在长廊见到了云翩翩。
不同于昨日的华丽宫装，她今天只着了一袭雪白长衫肆意又慵懒，青丝随意挽起斜插了一根玉簪，举手投足间像极了掉落凡间的仙女。
“臣女参见云妃娘娘！”
“平身吧！”
云翩翩越过她，直接抱起灵犀径直往前走。
季然：？？？？？？？
所以把她叫来干嘛？
不容她多想，云翩翩已走远，她只好压住心中的疑惑，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在一处秋千处，云翩翩停住了。
“灵犀喜欢玩秋千吗？”她将灵犀放在秋千上。
“喜欢。”
灵犀开心极了，“姐姐你推我。”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