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冰云将外面的惜玉带进殿内。
惜玉一见陛下便连忙下跪,抬眼间眉眼看向陛下,故作娇羞状。
然而康元帝现在没有心思看女人,心里只在惋惜着他的皇孙。
“陛下,是淑妃娘娘叫给宸妃娘娘下的药,说是除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人看见她落水后的狼狈样子了!”惜玉跪倒在地,用手指着淑妃,满眼尽是恶毒。
淑妃明知道惜玉会这么对待自己,只是当她用手指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很痛。
从小到大,她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
只要有惜玉看上的首饰,哪怕淑妃再喜欢,也要拿出来送给她。
至于点心瓜果一类的吃食,她都毫不吝啬。
可没想到最信任的人居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在此之前,她真希望是陆清棠说错了。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傻。
想到这,淑妃冷笑了一下,“惜玉,果真是你!”
她说着,将目光转向惜玉,眸淬上冰霜。
惜玉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却仍旧不知死活地大哭起来,“陛下,奴婢自知揭发主子罪不容诛,可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且不说宸王妃腹中有无孩子,淑妃娘娘如此对待救命恩人,这让奴婢实在是心寒呐!”
她的话语义愤填膺,说到动情之处还忍不住洒了几滴眼泪。
“你胡说!我们淑妃娘娘一向敬重宸王妃,得知她落了水还特意来慰问,绝对不向你说得那样龌龊!”青姚忍不住开了口,“求陛下明鉴,我们淑妃娘娘是您的枕边人,您最是了解她的为人,请陛下明察!”
宁贵妃见青姚为淑妃说情,忍不住心虚起来,当即食指直指青姚,“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听罢青姚的话,一旁的淑妃忍不住红了眼。
都道患难见真情。
前有落水时候,青姚奋力相救,这会儿又在拼命维护自己的清白。
她怎么就瞎了眼,居然把惜玉当成心腹。
“我看谁敢!”淑妃立马将青姚护在身后,一双凤眸爬满了冷冽,“青姚是本宫的人,谁敢动青姚一下,本宫与她势不两立!”
身后的青姚见此情形当即便有些受宠若惊。
她不过做了一个下人该做的事,何德何能让主子如此维护?
眼里一热,青姚红了眼。
原来淑妃是关心她的,她竟以为淑妃只喜欢惜玉呢。
宁贵妃见皇上在面前,淑妃还敢如此口出狂言,当即便要发作,却瞧见了高弘和陈邦祖同时来到殿内。
“太医院院判、院使见过陛下,见过宁贵妃,见过淑妃娘娘。”
高弘和陈邦祖齐齐跪下,给在场的她们行了一礼。
见此情形,陆清棠便将捂着肚子的手放下。
终于不用再装了,可累死了!
康元帝现在不关心谁下的手,只关心陆清棠肚子里的孩子,见他们二人都到了,也没多想,立刻让高弘先给陆清棠把脉。
陈邦祖起身站到一边,与床上的陆清棠对视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
而另外一个高弘,在得到宁贵妃示意后便立马开始为陆清棠把脉。
隔着一道帘子,陆清棠手腕上铺上了一层帕子,高弘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原本高弘平静的脸上,在把脉后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他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宁贵妃。
宁贵妃见状十分不解,心里正在狐疑之际,又听康元帝迫不及待地开口了,“怎么样了高弘,朕的皇孙如何了?”
“这……微臣……”高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按理说服用了三菱草不应该安然无恙的,就算是药性不大,也应该有滑胎迹象。
然而陆清棠此刻脉象平稳,丝毫没有要滑胎的意思。
难道她没有吃那个药?
糟了,中计了!
在宫里浸淫多年的高弘立马明白过来,但当着康元帝的面不知该如何告知宁贵妃,为此急得满头大汗。
宁贵妃还以为高弘在演戏给康元帝看,便提醒他道:“高弘,陛下问你话呢,只需如实回答即可。宸王妃肚子里的孩儿究竟如何了,说出来,好让本宫和陛下安心。放心,本宫撑得住。”
她说完,微微叹了一口气,眉间微蹙,似乎有些难过。
见她这样演戏,陆清棠马上都要看吐了,实在是恶心极了。
“回陛下,宸王妃……”
“既然高院判诊断不出,那么不如陈院使来试一试吧,我相信陈院使的医术。”
不等高弘把话说完,陆清棠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康元帝不明白其中之意,但一听陆清棠这么说,便立即冲陈邦祖招了招手,“快去给宸王妃看看。”
“是,微臣遵旨。”
陈邦祖从容自若,起身上前跪下为陆清棠把了脉。
高弘的额头爬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此刻只得用双眼同宁贵妃传递信息。
宁贵妃仿佛明白了什么,但陈邦祖已经开始给陆清棠把脉,她想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陈邦祖与帘子内的陆清棠对视一番,他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