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很懂事,听了陆清棠的话没有哭闹,他迈着两个小短腿上前,任由康元帝把他抱在怀里。然而,他却没有笑,只一直看着陆清棠,眼底带着不高兴。
看出来,他也不喜欢康元帝。
是啊,这样一个虚伪无情的帝王又有谁会喜欢。
康元帝把玩着墨宝肉乎乎的小手,帝王的威严再次爬上脸,他怒视着角落里的蒋才人,“蒋才人,滴血验亲的结果在此,你还有何话要说?污蔑亲王,罪不容诛,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尸身交由蒋家发落!”
听罢此话,蒋才人立马爬到陛下跟前,她哭得满脸是泪,大喊道:“陛下饶了我吧,就算是证明孩子是宸王的又如何?那陆清棠荒淫成性,不过是一时巧合罢了,臣妾有证人证明陆清棠行为不检,陛下只需见一见证人即可!”
康元帝一时感到头疼,他用手抚着额头,徐公公见状立马上前抱着墨宝下来。
墨宝得到了自由,小短腿跑得飞快,一下子扑到陆清棠的怀里。他一下子忘了刚刚被针扎的痛楚,反倒把陆清棠搂得更紧了。
身旁的墨则深伸手拉住墨宝的小手,一脸温和地看着他,“蒋才人此话实在是荒谬,你是越来越过分了,看来你比本王更懂王妃。”
说着,墨则深缓缓转过脸看向她,面上的柔和早已变成了阴诡。
蒋才人被他的目光吓得颤抖了一下,却仍旧硬着头皮说:“宸王是不敢承认吗?也对,哪个男人会接受自己被戴……”
她话还没说完,墨则深早已放下怀里的墨茉,快步上前掐住了蒋才人的脖子。
他是带着气掐的,比平常更加用力,只一瞬,蒋才人便立马翻起了白眼,开始挣扎起来。
“干什么深儿,放开蒋才人!”康元帝猛然拍了拍桌子,怒道。
徐公公和墨则渊也快速上前,徐公公干看着却没有动手,墨则渊却只扯着蒋才人。
“哎呀王爷,您快松手吧,蒋才人要被你掐死了!”
“蒋才人你怎么不躲一躲,你躲开不行吗!”
两人似是演戏一样配合着墨则深拉偏架,墨则深也只为出一口气,在蒋才人支撑不住的时候立马松开手。
那蒋才人如同秋风落叶一般瞬间软瘫在地,趴在地上直咳嗽。
而墨则深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回到原地跪好,还冲着墨茉和墨宝露出慈父的温和笑容。
康元帝满脸怒意,用手指着墨则深,“墨则深,你疯了吗,蒋才人怎么说朕的嫔妃,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朕!”
“是啊深儿,母妃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宁妃在一旁立马附和起来。
然而墨则深却冷眼看向她,唇角浮出一丝冷笑,“母妃不是说不用把这些宵小之辈放在眼里吗,还教儿子不用把她们当人看,怎么如今照你说的去做了,母妃又换了一副面孔,儿子实在是不懂。”
此话一出,刚刚还得意的宁妃立马失去了颜色,嘴角得意的笑容逐渐开始僵硬,还没等她开口,又听见皇后笑道:“我当是什么,深儿,你母妃教你教得不对,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墨则深立马顺着皇后的话回应着。
康元帝见他们几人演着戏,心内极为不悦,他轻咳了两声,又看向蒋才人道:“蒋才人,你说你有人证,人证在哪里?”
趴在地上满脸惨白的蒋才人这才挣扎着爬起来跪好,“回陛下,人就在寮房内,徐公公过去把人带过来就是。”
她气喘咻咻,脸色惨白,脖子上的青痕十分显眼,看来刚刚墨则深的力道还真不小。
听完这话,康元帝朝一旁的徐公公摆手,徐公公立马转身离开,不多会儿就带来的“人证”。
所谓的“人证”正是陆清月。
她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面色煞白,如同宣纸一般,走起路来虚浮无力,看来被花柳病折磨得不轻。不过这都算轻的,至少她还能活着,还能走路,这命真是够大的。
一开始的时候,除了陆清棠,没有人认出她,直到她向墨则深行礼,自称自己是陆清月的时候,众人才深感意外。
墨则深以为自己听错了,打量她一番后,这才认出她。
“陆清月?”墨则深皱着眉看她,“你怎么……”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抱着怀里的墨茉向后躲,生怕小墨茉被她传染了。
陆清棠撇撇嘴,也抱着墨宝往后退了退,她不是怕传染,只是单纯觉得她恶心。
原本陆清月见了墨则深是十分欢喜的,尽管那陆清月见墨则深和陆清棠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己,自尊心的驱使下,她立马恼怒起来。
她满脸堆笑地看向陆清棠,道:“姐姐不认识我了?要不是你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与他人勾结却诬陷我,还设计将我赶出王府,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陆清棠:“……”
这谎话说得可真六,说来就来,还一套一套的。
她的笑意在红唇上漾开,微微侧过脸瞅了陆清月一眼,道:“妹妹这诬陷的手段真是一成不变,能不能来点新鲜的?你到今天的地步究竟是谁造成的,你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