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则深一边听着陆清棠的话,一面思索着。
伸过手,他将陆清棠揽在怀里。
为了不压着他受伤的手臂,陆清棠从他身上跨过,睡在了外头。
她继续同他说:“如果想把这件事在南州圆满解决,必须要从纪无轩下手,可他毕竟是在暗面的,那么明面上的董成斌,便是最好的棋子。”
墨则深皱着眉,“你的意思是利用董成斌把背后的大鱼钓出来?”
陆清棠点点头,一双大眼睛放着光。
她把被子往上头掖了掖,又继续看向墨则深,“前几天你把董成斌给折磨成那样,差点把他给弄残了,这几天他老实多了,可以放出去了。”
墨则深有些不解。
陆清棠便解释起来,“上次我不是不让你给他上刑了吗?其实有些时候,精神折磨比起肉体更要让人受不了。”
她明摆着告诉董成斌,他和墨新媛的婚事从头至尾完全是她陆清棠的计策,他和宁心然的那些桃色事件也都有她从中作梗。
董成斌若是个心理脆弱的人,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但他若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人,心里必然生出怨恨,做出比之前更为疯狂的举动。
这一招虽然有些放虎归山的意思,但效果的确是很不错的。
就拿昨天的事来说,开善寺里住的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俩去了镇南王府,来回路线都是规划好的。若不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谁会想到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把他们特意引到鸡鸣山,又让他们无意看见了那些盔甲辎重。
现在纪无痕谋反一事,从谣言变成了现实,如果墨则深再不行动的话,那欺君之罪只怕是坐实了。
陆清棠自然是担心墨则深的,更担心会连累三个孩子。
他们是做父母的,不能仅仅只考虑自己,也要为后代着想。
陆清棠抬起头,坐直了身子看向他,“王爷,这件事一定要尽早解决,镇南王那边我去劝说,至于董成斌还是得王爷来办了。我们急,董成斌他们也急,都急于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墨则深点点头,他面色凝重,“我知道,不过董成斌会上当吗?”
他明白陆清棠的意思,无外乎是要利用董成斌把背后的纪无轩给引出来,好让纪无轩背这个锅。
对外是难听了一些,弟弟为了争镇南王的位置诬陷大哥谋反,可镇南王府保住了,陛下的颜面也保住了。
这无疑是最完美的策略。
计划是好的,只是不知董成斌能否配合他们。
提到这个,陆清棠开始犯愁,“他这个人警惕性还是挺强的,这么简单的计策他应该可以想到,不过攻人要先攻心,他现在最在意的墨新媛已经死了,那他现在最在意的好像没有了……”
墨则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搂住她的肩,“想不通就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珍惜眼前最要紧。”
一边说,他一边用完好的右手去解陆清棠里衣的带子。
陆清棠立马推开他,“你都受伤了。”
墨则深一脸坏笑,伸手搂住她的腰,“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某些位置伤到了,不影响的。”
说着,他把脸埋在她的肩头。
一阵酥痒席卷全身,陆清棠身子顿时变得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肩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三长一短的敲门声。
不用猜,陆清棠便知是曾克。
大晚上的,他怎么来了?
伸手推开墨则深,陆清棠披着衣裳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对床上的墨则深说:“是曾克,我去看看。”
墨则深的脸上立马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那张俊脸被拉得老长,眸中透露出了无奈和委屈。
陆清棠不由地在心内偷笑,却又不得不哄道:“你先别多想,我回来跟你解释。”
套好衣服,她急匆匆打开门,果然看见了曾克。
曾克摊摊手,“还真让你说对了,她回来了。”
陆清棠有些意外。
宁心然居然会回来。
她倒是小看了一个女人的爱美之心。
原以为宁心然会因为这张脸悄无声息地死去,却不想还会冒险回来。
这几天开善寺人多,宁心然用布把自己的脸遮住,扮成香客混进寺内。至于如何进的小院,只怕是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吧。
“走,看看去。”
陆清棠对曾克说。
这可真是天赐下来的好事。
来到曾克居住的寮房,顺着窗户便看到满脸烂成泥一样的宁心然,把陆清棠吓了一跳。
她的嘴被堵上,双手被曾克用绳子捆着,双手护着肚子,面容憔悴,看起来这几天过得很不好。
陆清棠收回视线,然后又带着曾克回到自己的房间。
墨则深此时也起床了,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曾克,曾克不明所以,还嚷嚷着口渴要喝水。
陆清棠为他倒了一杯茶,也不忘给墨则深也倒一杯。
她将茶杯递到墨则深手上,压低声响道:“宁心然回来了。”
“什么!”墨则深有些吃惊。
陆清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