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董成斌已经对纪无轩有了足够的了解。
纪无轩这个人刚愎自用,自认有能力有手腕,实则是个废物,脑袋连装饰品都不算,他怎么会想得到康元帝的用心。
康元帝疑心病很重,除了他自己,旁人谁都不信任。这些信息全是以前父亲跟他说的,可他当时只顾着耍了,根本不喜欢朝堂斗争,能记住的也就这些简单的人文喜好,不过这些也都已经够用了。
康元帝任用他和纪无轩一起铲除镇南王府,却让他和纪无轩分别上折子。
纪无轩没什么脑子,听见董成斌这么说自然就这么做。
他上一道陆清棠和纪无痕关系的折子,而董成斌则上一道纪无轩污蔑亲王的折子,到时候再将纪无轩的折子给拦下来,董成斌这道揭发纪无轩罪责的折子传到陛下那里,纪无轩就必死无疑了。
他在心内冷笑了一下,又抬头看向纪无轩,“那好,回头你借我笔墨用一用。”
纪无轩笑了笑,“那是自然。”
他皱着眉,又是满脸疑问,“那你要用徐令姝做什么?”
董成斌嘴角微微扬起,“那你除了因为她长得漂亮以外,就真的喜欢她吗?”
纪无轩一脸不屑,“要不是因为她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我怎么要她一个烂女人!”
董成斌说着,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封信,将信纸抽出来递给纪无轩,“让你那位烂女人把这封信的字迹练一练,回头用得着。”
纪无轩接过信,展开一看,皱着眉说:“这是谁的字迹?”
董成斌斜靠在床头的枕头上,一副慵懒的模样,“水云奚,摄政王水星河的长子,和墨则深和陆清棠两口子关系特别好。我想,只要他给他们夫妻俩写信,把他们调离渭南县,我们就可以有机会借着墨则深的名头攻陷镇南王府。”
听着董成斌的话,纪无轩双眼逐渐放光,时不时向外散发着野心。
此刻,仿佛计划已经实现,他已经坐上了镇南王的位置。
他顿顿首,十分赞同董成斌的主意,“好好好,你的计划不错,没想到董驸马不仅出身不凡,就连计策也如此高明,以前本王可当真是小瞧你了。”
他说着,把那封信藏在袖子里,想着等下交给徐令姝。
然后,他又伸手拍了拍董成斌的肩膀,“你先歇着吧,徐令姝那边我去说。”
说完,纪无轩转身离开了书房。
董成斌满脸冷色看向纪无轩的背影,直到他离开房间,这才趴下去接着睡。
纪无轩出了书房没多久便遇到了纪嘉宁。
小姑娘脸上还残留着之前被打伤过的痕迹,伤疤很是显眼,即便她已经使用了大量的祛疤药膏,可仍旧没有半点效果。
他只要一看到女儿就能想起那天被赶出镇南王府,又遭到墨则深手下人的毒打,几乎丧命在他的手下。
从那以后,他就恨上了墨则深和陆清棠夫妻二人。
他要想方设法弄死他们两人,更要迫不及待地当上镇南王,享受一下被人尊崇的滋味。
而作为他的女儿,也被人丧心病狂地欺负成这样,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他对女儿从心里产生了愧疚。所以不论现在的纪嘉宁做错什么事,他都笑着装作不知道,这也算是对女儿的一点补偿。
可是……
他想到袖子里的信,他还要哄着徐令姝帮自己写信,就只能先委屈一下女儿了。
他走上前,冷着脸对纪嘉宁说:“跟我来一下。”
纪嘉宁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忽然被父亲严肃的表情弄得不知所措。
最近好长一段时间,父亲都没有跟她发过火,难道是因为上午跟徐令姝说的话太难听,父亲不高兴了。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甚至更难听的,父亲不也从没说过什么,今天怎么了?
她有些忐忑,但仍旧跟在了纪无轩的身后,来到徐令姝的房间。
心里不安下,她又有些生气。
她明明是他的女儿,凭什么要受这个委屈,徐令姝分明就是个贱人,她说的都是事实。
站在徐令姝房间的门前,纪嘉宁不愿意往前踏一步。
纪无轩回头冷眼看向她,“给我进来,给你表姑姑道歉!”
纪嘉宁一脸诧异,立马把脸转向一边,“我不,我才不要给勾引人的贱人道歉!”
这话让纪无轩听了很不舒服,从心里面的不舒服。
他虽然宠爱这个女儿,但绝对不允许她这般肆无忌惮,更不准她干涉自己的事。
坐在面前的徐令姝眼泪在这一瞬间掉落,她转过脸,伸手擦了擦眼泪,“既然姑娘不愿意就算了,表哥又何至于强人所难,我本来就是寄人篱下,被人说两句也没什么。”
话音一落,一旁的纪嘉宁冷哼了一声,“你若正经做客没人说你什么,可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别在我面前装得可怜兮兮,真恶心!”
这时候的纪无轩脸色极为难看,他立马出口阻止了女儿,“嘉宁,闭嘴,我是来让你给表姑姑道歉,不是让你顶撞长辈的。”
“今天你必须给表姑姑道歉,不然的话,我就罚你去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不给你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