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空荡的大街上行驶。
车上的一家人谁都没有说话,各怀鬼胎。
纪嘉宁作为女儿,自然是向着母亲的,她和吴氏的心思一样,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
那个勾引父亲的贱女人终于死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就是这样死了。
还死得那样惨,太痛快了!
想起刺客行凶之前,她正在看烟花,无意间看到父亲和母亲站在一起笑着,她就觉得父亲母亲才是天生的一对。
回头看向伸手,徐令姝也在看烟花,抬眸的一瞬,烟花映衬在杏眸中十分美。
可惜再美也不过是个坏女人,她害得自己挨了父亲的一巴掌她一直都牢记在心,她当时真的很想掐死她,再用脚狠狠地踢死她。
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只能在脑中。
忽然,不知从何处跳出来几个黑衣人。
她竟然看到父亲回头想要去保护那个坏女人,而她的母亲就在一边吓得浑身颤抖,那可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于是,慌乱之下,纪嘉宁十分冷静地冲母亲吴氏给挤了挤眼。
好在吴氏也没有被完全吓傻,明白了她的意思,快速抱住父亲,假装自己很害怕。
趁着父亲低头安抚吴氏的空档,纪嘉宁迅速将身后吓傻了的徐令姝推向黑衣人,然后快速跑过去抱住父亲。
“啊”一声惨叫,她听得很清楚,是徐令姝的。
可她出于心虚不敢去看,依旧死死地抱住纪无轩,并和吴氏对视了很长时间。
那个女人终于死了,死得太好了!
她嘴角微微扬起,泛起一丝冷笑,抬眸看向一旁的吴氏。
吴氏用手轻抚着胸口,微微喘息着,唇角也露出些许得意,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女儿的额头,心内一阵冷笑。
刚刚和女儿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终于让那个女人死了。
她知道自己身子不好,男人终究会在外头有女人的,这个人可以是青楼妓女,可以是舞姬歌姬,也可以是个貌美如花却无脑的女人,偏偏不能是徐令姝这样聪明且有本事的,更不能是和纪无轩有情的。
有点小聪明本就可怕,要是再和夫君有情有义,那以后她的地位,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就都要看别人的脸色过生活了,她可不想这样苟且地活着。
纪无轩是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
自私凉薄且野心极大,根本不愿意只做一方员外,他是要做大事的。如此,他身边就更不能有徐令姝这样女人的存在。
她原本想着趁着今天的晚宴,她独自一人在家,让自己身边的妈妈给她下点药,好诬陷她和旁人有染,这样纪无轩就会嫌弃她。却不想,她就这样死了,真的是太痛快了!
她抬眼看向丈夫纪无轩,那一脸哀愁的样子,心里一个劲地想笑。
不过,男人最爱的女人就这样死了,她作为妻子理应安慰一下。
于是,她伸手拍了拍纪无轩的肩膀,细声细气道:“无轩,你这样难过,表妹在地下看着也会不安宁的。”
纪无轩抬头,看向妻子温和的眸光,心内一动。
这是他的妻子,她依旧和十几年前一样温柔,即便他有了别的女人,她依旧任劳任怨。
心内一时间羞愧,他觉得欠她很多。
纪无轩笑了笑,伸手握住吴氏的手,“我听你的。”
吴氏苍白的脸上温婉一笑,随后猛地咳了起来。
纪无轩心内一抖,连忙为她顺气,心里想着等事情成功以后,他一定亲自到药王谷寻找大夫,为她把咳嗽病彻底治好,让她能在镇南王妃的位置上做得久一些。
无意间,他看到儿子纪文越腼腆的笑容。
纪文越难得看到这样场景,自然觉得欣慰。
母亲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无能的表现,可再无能也是他的母亲,这个位置不容他人僭越,尤其是那个长相美丽的徐令姝,她永远都见不得光。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写得一手好字,对父亲有些用处,他早动手杀了她。
可如今,她死了,死得刚刚好。
过几天,他的父亲就成为新一任镇南王,而他当之无愧会成为世子,他们一家人刚刚好好,多一个都觉得晦气。
原本就打算在事成之后杀了那个女人,如今倒好,省得脏了他的手。
只是,徐令姝死得太蹊跷,偏偏在这个时候。
再次回想起刚刚墨则深的怪异举动,他明明有能力,且有理由出手帮助镇南王府,却偏偏在这时候只护着自己的女人,这不对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和那个宸王妃为何要请他们一家共赴晚宴?
纪文越猛地一拍脑袋,他怎么没想到呢!
他立马看向纪无轩,“父亲,今天的事太不对劲了,我觉得这是墨则深的调虎离山计策,他的目的可能是董成斌!”
只是,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他明明可以悄悄的,为何要大张旗鼓地杀了徐令姝呢,这不太符合逻辑。
纪无轩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当即命车夫快速赶马车回家。
回到纪宅,纪无轩跳下马车连忙跑进书房。
董成斌正躺在床上打着饱嗝,被忽然回来的纪无轩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