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荃磕着头,根本瞧不见此刻陆清棠嘴角的冷笑。
她用胳膊肘抵了抵旁边的墨则深,示意让他把他扶起来,免得真把头磕破了。
说实话,她对方荃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坏印象,但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虽然他奉命要杀自己,可那也是不知情,他们本来就没有仇。论起来,董成斌才是可恨的,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大家都和解了,也就没必要旧事重提。
至于方荃,前几天给他下药算计他,也就当时还了他一次。
接下来,他们还要利用他解决南州这些破事,然后安心离开,去滇南参加医神大会。
墨则深得到陆清棠的指示,起身扶起方荃。
方荃满脸受宠若惊,怔怔地看着墨则深和陆清棠。
他开口道:“你们不杀我?”
陆清棠摊摊手,“杀你干什么,你又没真的伤了我。”
方荃垂下头,“可我……可我伤了王爷,差点要了他的命。”
陆清棠继续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事没事,这不好好的吗,王爷皮实……”
话还没说完,她感到一阵杀气。
转过脸,墨则深正在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看着自己。
陆清棠冲他笑笑,伸手在他胸前抚弄了两下,然后又跟方荃说:“王爷虽然皮实,但也是血肉之躯,又是千金之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她站起身,一副恶不可遏的样子,“方荃,你说说这件事你要如何弥补?”
方荃愣了一下。
他怔怔地看着陆清棠,而后方才开口,“不知王爷和王妃想让下官做些什么?”
陆清棠看了一眼身后的墨则深,与他会心一笑。
方荃这货挺机灵。
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他的能力在南州这个地界有些被埋没了,是时候回燕陵大展宏图了。
他们想让方荃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帮着他们一起作证,证明纪无轩假借帮陛下办差的由头,实行谋反之举。而方荃则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联手镇南王府将此事平息,因此没有酿成大祸。
这一点,不仅可以让方荃摆脱眼前的困境,让他报得与纪无轩的仇怨,还可以立功。
他只要不傻,便知这是最好的一条路。
于是,他便立即答应了。
按照陆清棠和墨则深的要求,方荃开始给陛下写折子。折子内容便是痛斥纪无轩的狼子野心,控诉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实乃罪大恶极。
这些话虽然是假的,但也算是实话。出卖董成斌和方荃,这是不仁不义,出卖自己哥哥,欺骗朝廷,这便是不忠不孝。
如此罪大恶极的人,任谁都不会饶恕,更何况是康元帝。
不过有一点他很疑惑,董成斌在这其中发挥的作用是什么?
这一点,陆清棠和墨则深早就想到了。
早在他们开始施行苦肉计之前,董成斌就给康元帝写了一份纪无轩意图谋反的奏折。他在奏折中向陛下忏悔自己的“罪行”,说自己受了纪无轩的蛊惑,方才给陛下出了这个主意。而后来他才发现,实际上是纪无轩想要谋反,铲除镇南王府是为了让自己更加顺利地踏平南州。
康元帝最恨别人觊觎他的位置,更恨被欺骗,这么一份奏折递到他手上准得被气得冒泡。
而纪无轩的那封揭穿陆清棠和纪无痕关系的奏折,早就被拦下来化为灰烬。
拿着方荃写下的奏折,夫妻俩离开他的房间,把这封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到燕陵。
此时已经是天黑,两人回到房间里歇下了。
墨则深伸手揽着陆清棠的肩膀,开口道:“南州的事到现在就剩下收尾了,咱们很快就自由了,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成。”
陆清棠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安慰着他,“你放心,只要董成斌一死,这件事谁都查不了。”
她清了清嗓子,“当然了,不能真的杀了他。”
董成斌“死了”,在死之前给他给康元帝留下那封奏章,再加上方荃的佐证,这件事顺理成章全都让纪无轩背了锅。
他“欺骗”了康元帝,康元帝一定饶不了他,他死定了。
镇南王府在此事中立了大功,纪无轩一死,康元帝怎么也不能再动镇南王府了。纪无痕父子俩逃过一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墨则深笑了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替我想办法,我就只能靠牺牲自己来平息这件事了。”
陆清棠伸手拍下他的手,满眼笑意,“那王爷打算怎么谢谢我呀?”
墨则深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其按在身下,充满情欲的双眼紧紧盯着她,“当然是用肉体感谢王妃,保准把王妃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陆清棠脸一红,嘴上却说:“人家困了,现在不想……”
真不知他哪里来这么大的精力,白天忙得跟鬼一样,晚上还得忙。
出于女人的腼腆,她不能立马答应,还得迂回一下。
墨则深似是哀求的模样,松开她的手腕,一路向下游走,来到了她的腰间,徘徊在她的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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