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容澈勾唇笑得讽刺,“几日前,皇上默许萧太师分宗了,萧家族谱上已无萧起元这一脉了……”
这萧家还真是树大根深,难以撼动啊!
沈南烟好奇,问道,“这萧婉婉将他父亲贪赃受贿的账本交了上去,除了免死,还得了什么好处了?”
“她被允许留在宫中,常伴皇后左右。”
说完,徐免瞥了眼沈南烟,垂下头去,“还有一事……”
“说!”慕容澈掀眼看他。
“禀王爷,大理寺卿宋惊唐遣人来报,他私下审了沈秀成几次,他对王妃生母的事,始终只字不提。”
“皇上有旨,三日后沈家所有男丁流放岭南,所有女眷全部没入教坊司。”
闻言,沈南烟猛地起身,脚下尚未愈合的伤处不由得一痛,她捂着憋闷的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来……
“扶她坐下!”慕容澈一脸阴沉,“去叫墨大夫!”
“不……不用!”沈南烟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白下来。
那枚玉佩是原主的心结,她必须帮她找回来!
沈南烟上前抓住慕容澈的手臂,语气中带着恳求,“别等过几天了,我们现在就去东厂?”
瞧着她微微泛红的眼底,慕容澈冷声下令,“徐免,备车!”
马车上,二人相对而坐,各怀心事。
“为什么一定要拿回那块玉佩?”
沈南烟摇头,“记不清了,小时候的记忆很混乱,我只记得母亲临终前叫我将玉佩收好,让我去找什么人……”
“……”
“可后来那玉佩被随后赶到的沈秀成一把夺走了,他一直不肯还给我。”
“……”
马车在东厂门口停下,慕容澈与沈南烟各自坐着轮椅,向等在门外的沈执行去。
“下官参见陵王,见过陵王妃!”沈执躬身行礼。
慕容澈点头,“无需多礼!”
人前,他依旧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王爷,王妃,这边走……”
路过囚室,经过刑房,沈南烟一双眼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
听说东厂的诏狱向来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原以为这里会是血肉横飞、狼嚎鬼哭才是……
没想到竟是如此情形,一路走来既安静又不见血迹。
似是猜出她心中所想,沈执勾唇,“是不是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本督爱干净,底下的奴才自然收拾得仔细些。”
“爱干净好!不容易生病!”沈南烟心不在焉。
沈执:“……”
直到被引去了一处刑房,进去沈南烟才明白,并非没有哀嚎,而是墙厚数尺,隔着墙根本听不到里面的一丝声音。
这铜墙铁壁,饶是有天大的本领,怕也插翅难逃。
进入里间,一排被吊着的,披头散发只穿着里衣的女人,赫然出现在几人眼前。
她们浑身是血,皮肉外翻,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情形好不凄惨!
果不其然,地狱就该有地狱的模样,东厂督主活阎王的称号也不是捕风捉影得来的。
沈执看着她们颇为嫌弃地翻了下眼睛,“一个个的,一问三不知,浪费本督好长时间!”
“听闻沈大人心狠手辣、手段酷烈,传闻果然不虚啊!”
沈南烟不是可怜这些人,只是对古代种种非人的刑罚,感到生理上和心理上的不适。
沈执听到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对一旁的人道,“把她们放下来,绑到刑架上,陵王妃有话要问!”
陵王妃?那个孽障来了?
一位老妇缓缓抬头,笑声沙哑又诡异,“桀桀桀……”
“小畜生……还真的是你?怎么,你这是遭报应了,被陵王那个杀神给弄残了?”
“你活该!嘿嘿嘿,哈哈哈……”
沈南烟驱动轮椅上前,唇角上扬,笑得绝艳张扬,可眼底却浮着薄冰,漾着瘆人的凉薄之色。
“贫农贱妇!原来这才是你沈老夫人本来的样子啊?果然是相由心生!”
“呸!”沈老夫人一秒沉脸,朝沈南烟使劲儿啐了一口,“你跟你娘一样,长着一副狐媚相,早晚不得好死!”
这个死老太婆,要不是她一直暗示纵容沈家女眷欺辱苛待原主……
原主也不会一直活得战战兢兢,饱受苦楚,过得连个丫鬟婆子都不如!
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莫名上涌,沈南烟想打她都怕脏了手……
污血和着屎尿,实在是太臭了!
沈执悄咪咪地扫视几人,一脸坏笑地走到角落,端起一个瓷罐递给沈南烟,“用这个,很有趣!”
他眼底的兴奋藏都藏不住,更是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啪”地打开了盖子……
沈南烟抻头往里一看,绷着脸朝他竖起拇指,“高!沈大人如此年轻,不愧能稳坐东厂第一把交椅!”
“娘娘?你就一点儿不害怕吗?”沈执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沈南烟又看了眼罐中的那些老鼠蜈蚣……摇摇头,“不怕!不过我嫌他们脏……有夹子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沈执一脸挫败,将罐子啪地盖上盖子,“本督也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