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高兴就好!”
他声音哑得厉害,沈南烟以为他病了,坐到他身边,伸手为他把脉。
刚碰到他的手腕,慕容澈反手就把她带着凉意的柔荑攥入了掌心。
“不必了,本王就是有些累了!”
他枕在她的肩上缓缓阖眼,将眼底的难过与痛苦尽数藏了起来。
顾玄知!只要我慕容澈活着,你就休想将她从我身边抢走!
被慕容澈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的顾玄知,走在宫道上哐哐打喷嚏。
几个同行的太医,眼底满是惊悚,纷纷躲得远远的。
顾玄知不悦,停下来狠狠白了他们一眼,“怎么,打喷嚏也传染啊?你们是医者,能不能有点脑子?”
有太医道,“顾院判,若是风寒所致的打喷嚏……那也传染!”
“……”
顾玄知咬牙,他们是看他的头不够大,故意气他是吧?
离乾清宫还有段距离,顾玄知转念一想,又带人直接往太医院走,路上,几人劫了个小太监,顾玄知对他道:
“你去乾清宫寻魏谦公公禀报一声,就说贤王确实得了瘟疫,本官带人先回太医院候旨了。”
一听瘟疫两字,小太监拔腿就要跑,一旁的太医眼疾手快,抓着他的后衣领,一把将人拎了回来。
“跑什么跑?我们要是染上了瘟疫,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另一个太医一把扯下了他的腰牌,横横地道,“赶紧去报信儿,万一耽误了事情,小心连累全家!”
“是是是。”小太监苦着脸点头,“小的这就去报信儿,这就去。”
左右在拐个弯就是太医院了,待人跑远了,几人就势倚在宫墙上,叹道:
“顾院判,贤王每日腹泻十余次,腹泻同时并伴有喷射状呕吐……再这样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人就没了。”
“是啊!霍乱这种瘟疫,极为凶险,又没有对症的药,每十人患病,能活下来两三个都是奇迹!”
“欸,你们说贤王回来也有两三天了,这病会不会传得满金陵城到处都是?”
“不好说!现在贤王妃也开始有了症状,怕是整个贤王府都悬了!”
有太医突然站直身子,一脸紧张地道,“顾院判!陵王妃给您的免洗手消毒液凝胶呢?给咱们再使使!”
顾玄知撇嘴,抿着衣裳道,“你们不是都用过了吗?过犹不及,要懂得适量……”
“哎呀,那又不是吃的,用多了还能中毒咋的?”
“就是,那是陵王妃给咱们大家伙儿的……”
仗着顾玄知平时和善,又与大家年纪相仿,几个年轻太医开始动手去抢,几人追逐着向太医院跑去。
待人都进了太医院,另一旁的拐角处,一直等在这里打探消息的管事太监,转身跑得飞快。
……
流华宫,秋兰殿。
“那些太医真是这么说的?炳儿真的得了霍乱?”
罗汉床上,病恹恹的惠妃忽地坐直身体,满脸焦急地扯着管事太监林公公的衣袖,“皇上知道了吗?他怎么说?”
“回娘娘,皇上说且先将贤王府封着吧,等萧婉婉那边能提笔写字了,再让薛神医过去看看。”
呵!皇上还真是冷血啊!
沈南烟不去给贤王看病,他一个字都不说,宫中好歹有个神医,他不赶紧让他去看看炳儿,还得等?
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儿子,还没有一份证据重要?
“给本妃更衣!本妃要去见皇上!”
林公公扑通一声跪下,“娘娘,您的伤口刚刚见好,不能再无诏去乾清宫了……”
“啪!”
惠妃一巴掌狠狠甩在林公公脸上,吼道,“本妃用不着你来提醒!本妃早晚要杀了沈南烟那个贱人!”
“来人……”
“娘娘?”管事太监将头磕得咚咚直响,“皇上的性子您最了解了,他现在没为着夏瑾宁的事来寻您,不代表此事已经过去了!”
惠妃心中大骇,她攥着林公公的手,泪流满面,“小林子,本妃这双腿已经废了,若是贤王再有个好歹……你说,你说本妃该怎么活啊?”
“娘娘!”林公公直起身子,顶着一脑门子的血看向她,沉声道,“薛神医的医术,怎么比得上陵王妃?”
惠妃家世不显,能在这水深火热的皇宫里位列妃位,除了有心计,最擅长的就是做小伏低。
之前是她小瞧了沈南烟,觉得她一个没有娘家依靠,又不得夫君喜爱的弃妃,根本不足为惧,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眼下既然除不掉她,那就只剩下威胁和拉拢了……
“小林子?”惠妃举止优雅地擦了把眼泪,“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陵王为了求沈南烟救他的侍卫,被她讹了一千两黄金?”
“是!”林公公用力点头,“就是陵王身边的那个侍卫长,叫修平。”
“千两黄金而已!本妃也有!”惠妃眼底一下就有了光亮,“你现在就去准备,带上两千两黄金,咱们去陵王府!”
林公公叩首,“喏!”
……
陵王府,上林苑。
沈南烟看着堆了一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