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她救过的人多了,何止是你一人?
是啊!她救过太后的命,救过修平的命,救过抱夏和云柒的命,更救过陌生百姓的命,如今她又救了贤王……
对她而言,他慕容澈从来都不是特殊的!她甚至……恨过他!
恨?
慕容澈心里咯噔一下,她现在还恨他吗?难道她真是贤王派到他身边的细作?
不!不会的!不然她不会等到现在才救慕容炳!惠妃更不会一直想置她于死地!
那声音又道:慕容澈,亏你熟读兵法……不知道什么是苦肉计吗?
你忘记了,沈秀成临终前交代,他是贤王的人!是沈秀成授意沈南烟接近你,陷害你的!
你确定她真的对沈秀成施针了吗?你确定沈秀成临死前没有对你隐瞒什么吗?你确定他们不是在弃车保帅吗?
慕容澈,醒醒吧!跟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谈感情,谈信任,都特么是扯淡!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不!慕容深摇头,他拼了命地找理由说服那个声音,喜欢一个人,就要无条件地信任她,哪怕是有朝一日死在对方手里,也该甘之如饴才对……
那声音用尽全力嘶吼,咆哮:慕容澈?你疯了吗?你是趟过尸山血海,才走到今天的!
你不是为你一个人而活!想想那些战死疆场的将士们!
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吗?
“闭嘴!”慕容澈攥紧双拳,不停地用力地砸向自己的脑袋,“我特么叫你闭嘴!
她说什么了?他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沈南烟震惊地看着他,想起近日来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眼眶莫名就红了……有时真心未必能换真心!
眼见美人落泪,慕容澈心里揪得生疼,正愁该怎么办,沈南烟直接下了慕容澈的马车。
他掀开车帘去看,见她转身上了后面的马车,越过他朝着王府方向走了……慕容澈重重叹了口气,他不是跟她发脾气!
“徐免?”
“在。”
徐免钻进马车,迅速坐到慕容澈对面。
“府里的火,真是云柒放的?”
“是。”徐免点头,“多亏影卫发现得及时,才没让火烧起来,但冲进去时,惠妃娘娘送给王妃的六万两黄金,全都不见了!”
犹豫了许久,慕容澈沉声道,“云柒纵火一事,不必再查了,本王会亲自去问王妃,趁着找黄金之事,你亲自再排查一遍府中细作。”
“是。”
徐免跳下马车,直接奔陵王府而去,慕容澈使劲儿揉着眉心,过了许久,他才下令,“去枢密院。”
……
天色突然暗下来,阴云密布,大雨似瓢泼一般骤然降下。
沈南烟的马车刚进陵王府,就有几个下人抱着伞,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娘娘身子弱,莫要感冒了!”
“谢谢!”
以前下人们每次听到王妃说谢谢,都会感到紧张、惶恐不安……
后来听多了便习惯了,虽然会不好意思,但只觉得王妃是真的人好,待下人和善。
管家刘福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脸焦急,“娘娘,前院儿花厅走水了,您的六万两黄金也凭空消失了,老奴搜遍了整个王府也没找到……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怎么会这样?那么多箱金元宝说不见就不见了?”沈南烟满脸的不敢置信,“抱夏,云柒,快陪本妃过去看看!”
云柒和抱夏表情严肃,一人打把伞支在沈南烟头顶,扶着她往花厅走。
甫一进花厅,看到地上乱七八糟地打开的空箱子,沈南烟一下子就急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本妃还答应以朝廷的名义,向灾区捐两万两黄金呢!”
“刘公公,你当真仔细查了?这么多黄金岂是那么容易运出王府,或是藏起来的?”
“查了,恕奴才无能,根本捋不出头绪!”
刘公公边说边接过下人递来的姜汤,分别递给沈南烟,还有云柒和抱夏。
“王妃,您先喝些姜汤暖暖身子,现在瘟疫横行,万一感冒了,更容易被传染。”
这话说得有道理,感冒了抵抗力会下降的!
几口温热的姜汤下肚,沈南烟整个人都暖和了,云柒和抱夏端着碗也一饮而尽,冲刘公公点头致谢。
“去!把所有人都集中到前院儿,本妃就是一天审问两个,也定能将那家贼揪出来!”
刘福眸中闪过一抹戾色,果真叫他猜着了……
闪电裂空,一声惊雷,炸得人心神俱震。
沈南烟抬脚正欲往外走,身子一软竟直接向前面栽去。
“主子?”
惊呼声中,云柒和抱夏同时准备上前,却毫无征兆地咣地摔倒在地……
被两个嬷嬷及时搀住的沈南烟缓缓回头,望着瘫在地上的两人,瞳孔骤然放大,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瞬间袭上心头,“刘福?你竟敢给我们下药?”
刘福躬身,藏起眼中的那抹狡黠与狠毒,音色阴柔,“启禀娘娘,奴才查出来,在花厅纵火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您的侍卫云柒。”
“所以呢?”沈南烟拧眉,声音带微不可察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