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仰望星空,综合各处探子递上来的消息,慕容澈在心里开始复盘今日发生的一切。
其实他说谎了,他的腿并不是回木屋时被捕兽夹弄伤的。
下午,安顿好沈南烟,他便快马回到了金陵城的一处暗宅,刚下到密室,影卫营副统领就急匆匆地跟了进来。
甫一进门,一身黑衣的蒙面男人,就双膝跪了下去。
“启禀王爷,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昨日之事,是萧婉婉与贤王共同谋划的。”
一身戾气的慕容澈眉头紧皱,十分不解,“萧婉婉什么时候和慕容炳凑到一起了?”
副统领自知失职,紧张得直冒冷汗,“禀王爷,属下也是刚刚得知,萧婉婉从王妃那里买不到止疼丸,更得不到郢王的帮助,便拿着太子侵占良田的罪证找到了贤王。”
“贤王给了她一封信笺,让她交给皇上,她照做了……随即就有了皇上给您的密信,并让王妃入宫暂住之事。”
“砰!”
上好的白瓷茶盏猛地砸在那副统领头上,随即咣当坠地摔成了几瓣。
“一群废物!本王要你们何用?”慕容澈双目猩红,怒吼声几丈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让你们盯紧各处,这种情报,出了事才查出来!”
“若不是本王回来得及时,王妃说不定已经殁了……搞不好最后还得背上个皇宫纵火的罪名!”
“王爷息怒!”副统领满脸是血,哐哐磕头,“属下失职!甘愿受罚!”
慕容澈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萧婉婉现在人呢?”
“回王爷,您昨天前脚带着王妃刚走,后脚郢王就赶到了,他在躺着贤王尸体的隔壁房间,找到了被打昏的萧婉婉。”
“据说萧婉婉当时衣衫不整,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郢王命人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偷偷从后门抬出去的。”
所以当时那个贱人就在隔壁?慕容澈怒火中烧,若不是惦记着还在山上的沈南烟,只怕他已经提着剑,不管不顾地杀到郢王府了。
“滚!”
“是!”
处理完一系列公事,拿到沈南烟在府里的所有物件儿,太阳已经彻底落了下去。
慕容澈一身黑衣,黑巾覆面,压着满腔怒火,带人悄悄潜入皇宫,按照手中名单,整整杀了七名宫女,九名太监,外加八名禁军侍卫。
原本有序的皇宫,瞬时变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
不多时,刚刚醒来没多久,在御书房里一遍遍抄写《般若心经》的宣武帝得到消息,人差点又晕过去!
昨夜冷宫失火,包括皇后和离王生母在内,整整一十九人,命丧火海。
这还只是个开始,宣武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沈南烟在宫中竟凭空消失了,而嫌疑最大的贤王却死在了煜王的私宅里。
他不相信沈执等人说的话,顾不得才四更天,愣是微服去了那满是血腥气的宅邸,亲眼证实了慕容觉的荒淫暴虐。
看着东厂和刑部的人,不断地从一口枯井内运上来的或化骨或刚刚腐烂的女尸,宣武帝当场就气昏了过去。
傍晚,他终于转醒,听闻一切证据都指向沈南烟和越贵妃,并且沈南烟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时,宣武帝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抄经书,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冷静平复下来……
可禁军统领夏江却又来禀报,说宫里又死人了……
宣武帝急火攻心,含着从太后那得来的舌底丸,仔细分析沈执递上来的密信。
最后确定以及肯定,那死掉的二十几个人,跟沈南烟的失踪绝对脱不了关系!
而杀害他们的人,不是为了保密,就是为了泄愤……
头痛欲裂,宣武帝暴怒,“来人,传旨沈执、夏江,让他们立刻彻查皇宫!”
“喏!”
“命五城兵马司严守城门,就算挨家挨户地搜,也务必要给朕抓到那个在宫中行凶之人!”
“是。”
皇帝处事果决,于是,慕容澈刚溜出皇宫,就与京兆府的捕快和五城兵马司的士兵,打了个照面。
面对两方围追堵截,危急下,他闪身跃进一处空宅,没承想突然冲上来一只大狗,狠狠咬住他的脚踝不松口。
于是他杀了狗,怕染病,又咬牙剜去了附近的皮肉……
若不是身上带着沈南烟给他的止疼药,和消炎止血的药,他怕是得晕死过去……
“王爷!”
徐免气喘吁吁,见慕容澈脚腕鲜血淋漓,吓出一身冷汗。
“属下来迟了!属下这就送您进山!”
慕容澈冲他摆了摆手,冷声道,“去郢王府!”
萧婉婉那个贱人必须死!
徐免刚想开口,自知劝也无用,便架着他的一条手臂往郢王府行去……
两人悄声落到郢王府院里,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慕容深的所有护卫。
他们寻着光亮四处寻找,最后被连连惨叫吸引,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偏房外。
二人相视一眼,齐齐跃上房顶,掀开屋瓦,向下望去……
当徐免看到萧婉婉赤身裸体的,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