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儿,慕容澈正趁着沈南烟的注意力全在越府,见她四处张望,没工夫跟他较劲,暗自把玩她的手指。
“启禀王爷!”有士兵跑到他身前,拱手禀报,“京兆府的捕快们找到些东西,事关重大……还请殿下亲自去看看。”
“什么东西?”沈南烟瞪大眼睛,一脸好奇。
慕容澈抬首,骨节分明的长指穿入她的指间,用力的十指相扣,“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行人跟着那士兵快步朝后院儿走去,之前出来迎接的越家人,被士兵押着走在最后边,心里七上八下。
路过二房院门口,沈南烟抻头往里看,只见一张黑色的棺材板,赫然躺在院子中央,不禁暗自咂舌。
这搜查搞出抄家的气势了?连越季青的棺材都掀了?
她另一只手抓着慕容澈的胳膊使劲儿往下扯,将人拉低后,垫脚凑到他耳旁。
“慕容澈,你知道我要干嘛吗?你这么闹,就不怕收不了场?”
慕容澈勾唇,附到她耳旁低声道,“纵火之事,越贵妃铁定脱不了关系,本王先浅浅给你出口气!”
见许多人都往他们这边看,慕容澈扬声道,“徐免,把造访越府的官员都带出来。”
“是。”
不多时,二十几个大臣臊眉耷眼地站成两排,齐齐躬身行礼,“吾等参见陵王殿下,见过陵王妃。”
慕容澈冷声道,“既然在这里遇上了,就都随本王一起去看看吧!回头煜王一党万一参本王,你们也好做个见证。”
“是。”
明明正值夏日,众人却冷汗连连。
煜王都殁了,所谓煜王一党,不就是暗指与越家交好的他们吗?
大臣们心中后悔不迭,煜王没了!越季青也死了!一个没有子嗣,人老珠黄的妃子,还能有何用处?他们没事来凑这个热闹干嘛?
陵王的话不容反驳,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继续往后院儿走,没承想,目的地竟是越家老夫人的院子!
推开院门,当众人看见院子里,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的龙袍,当即傻眼,愣在原地进退不得。
那些龙袍从小到大一字排开,整整十件,其中最小的,是六七岁孩童的尺寸,而大的是成人的尺寸,简直细思极恐……
慕容澈也很惊讶,他猛地看向沈南烟,对上她那并不无辜的眸子,心中顿时明了,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他对她的认识!
不等旁人说话,脸色煞白的越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官兵,扑通跪地,快速爬向慕容澈。
“陵王殿下,这不是我们越家的东西,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请陵王殿下明查!”
慕容澈抿唇,冷眼扫视那些崭新的龙袍,生怕沈南烟哪里做得不够稳妥,不敢轻易下任何指令。
越新心里恐慌到了极点,冲着一旁的老夫人急声吼道,“祖母,您倒是说句话啊?”
越老夫人本就勉强撑着一口气,在等儿孙们过来……
见这府中的孩子们,都是一副鹌鹑模样,没一个顶事的,登时一口气没上来,气晕了过去!
越新爬向越老夫人,抱着她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哭着冲众人吼,“都愣着干什么?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啊!”
别说女人了,越府这些男丁,有一个算一个,无论是见识还是心计,没人比得过越老夫人!
没有她这根定海神针,越家走不到今天,越新心说,祖母,您可万万不能出事啊!
见众人无动于衷,越新突然想到,陵王妃不就会医术吗?
他冲着沈南烟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王妃娘娘救救我祖母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越家没齿难忘!”
后面被吓破了胆的越家人慢慢回过神来,也全都跪下,哐哐磕头,“请陵王妃大发慈悲,救救我家老夫人……”
“……”
沈南烟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越老夫人身前,蹲下为她把脉。
正当越家人满眼希冀地看着她,等着听她说越老夫人的情况时,沈南烟起身,径直回到了慕容澈身旁。
越新仰头望着她,神情都有些呆滞了,“娘娘,我祖母情况如何?您别不说话啊……”
沈南烟垂眸,漫不经心地揉着手腕,连看都不看旁人一眼。
“这越老夫人的病,虽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过今天若是得不到救治,恐怕活不过两日。”
“这么说娘娘能治?”
“能。”
沈南烟语气肯定。
正当越家人欣喜若狂,准备磕头谢恩时,又听沈南烟道,“诊金,两万两黄金,先付款后治病。”
音落,别说越家人了,在场众人就没有不惊讶的!
陵王妃的行事风格,脾气手段,在朝廷中早就不是秘密了,越新忍着心中愤懑,颤声道:
“娘娘,我们越家一下子确实是拿不出这么多黄金!百姓都说您是活菩萨……”
“闭嘴!”沈南烟蹙眉打断,“别给本妃戴高帽子,你既然在朝为官,就应该知道,本妃一向随心所欲,有仇必报。”
“今日,你们越家人披麻戴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