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苍难欺。】
过了许久,郭斯辰轻叹一声,偏头看向身旁的曹主簿等人,“进去吧!”
“是。”
值守的士兵昨日夜里见过他,是以简单询问几句后就放行了。
穿过审理案件的公堂,直奔后面的官署,一行人远远就看见正堂的门,大敞四开的……
郭斯辰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内,“你们看那地上跪着的是不是林太守?”
曹主簿抻脖,眯眼,“大人,是他!那个马屁精也在……正对面坐着的是陵王殿下。”
“快快快,快点走!一会儿你们都在外面等本官。”郭斯辰边走边道。
“是。”
“……”
很快,郭斯辰只身进入官署正堂,跪地叩首,“下官参见陵王殿下。”
慕容澈停下按着太阳穴的手,冷眸无温地扫了他一眼。
“郭大人来得正好,你去看看,那些是不是广平郡全部的官府账簿、户籍册、还有近十年的卷宗?”
郭斯辰立刻应声,“是。”
他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地上跪着的林太守和马屁精,不,是那个功曹使——林太守的军师,得力助手马际中。
其余坐了一圈的,正在专心致志看文书的人,都是陌生面孔……
他凑近挨个去看,走了一圈才明白,陵王殿下昨夜为何那般行事,好家伙,这些东西,林太守和马屁精是一点儿都没来得及藏啊!
郭斯辰回到慕容澈面前,躬身,毕恭毕敬地道,“启禀王爷,目前看来,所有文档齐全……”
目前看来?慕容澈瞥着他,没说旁的,冷声质问面前两人,“本王并没传你二人,你们来寻本王,有何要事?”
郭斯辰率先开口,“启禀王爷,下官听说您要暂时征用府衙……特来请林太守去刺史府居住。”
闻言,林屿清下意识地瞪了一眼郭斯辰,真有意思,他怎么不说刺史府宽敞,左右他孤家寡人的……让陵王带人搬他那儿去呢?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私下自去商量。”慕容澈冷声道。
郭斯辰:“是。”
林屿清:“……”
呵!鸠占鹊巢!这是他林屿清的府衙!他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他的全部家当还在府衙后院儿呢!
正当他琢磨该怎么措辞时,徐免快步上前,一脚踹在他脸上,“放肆,你敢以下犯上,直视陵王殿下?”
“啊!”
林屿清痛叫一声,瞬间腾起的怒火,在听到以下犯上四个字时,强行压了下来。
没成想林屿清憋着不发作,徐免却不想轻易放过他,他追上去对着他的小腹一顿猛踹。
“呃!啊……”
“殿
“徐,徐副卫……”林屿清抱着他的脚踝,十分狼狈,“不知下官哪里得罪你了?”
徐免音色陡沉,“徐副卫也是你叫的?本将官阶不比你低!”
慕容澈一夜没睡,又累又躁,十分不耐烦,“有事儿说,没事儿滚!”
“下官有事……”林屿清急忙爬起来跪好,“回王爷,下官有事……下官斗胆,敢问陵王殿下,打算何时命人进山接应卓将军和徐都尉?”
慕容澈冲徐免使了个眼神,抬手使劲儿揉着眉心。
徐免得了令,边往林屿清身上踹,边骂,“王爷打过的仗比你听过的折子戏都多,轮得到你来问东问西的?”
“区区一个太守,也敢没事儿叨扰我家王爷?过问军中之事?小心本将把你挂到府衙门口曝尸……”
十几年了,朝廷不是第一次派人来剿匪了,可这么蛮横不讲理的……林屿清还是头一次遇见!
马际中瞧着自家老爷跟个皮球似的,一路被踹到了门外,用力磕了个头,颤声音道,“卑职告退。”
慕容澈闭着眼睛,语气低沉,“郭刺史也觉得本王该立刻进山,去寻卓将军等人?”
郭斯辰急忙躬身道,“回王爷,下官不懂行军打仗之事,遂不敢妄言。”
“不过……兵者,诡道也。卓将军既然一到豫州,便马不停蹄地带兵进了山……想必是早已有了什么计策……”
“王爷若是贸然出兵接应,不小心破坏了卓将军的计划,该如何是好?”
山中土匪狡猾,卓青锋那个莽夫,想必已经凶多吉少了,万不可让陵王殿下再贸然涉险。
慕容澈掀开眼皮看他,语气不紧不慢,“本王确实不似卓将军那般有备而来,是以,本王打算在这广平郡多待些时日,从长计议……”
郭斯辰心中大喜,当即躬身行礼,“王爷英明!”
“本王会让手下单独辟出间房舍,作为林太守平日办公之用,眼下广平郡多事,你若得闲,多来府衙帮帮他……”
“是!”
……
彼时,金陵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口口相传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有茶楼刚开门营业,几位读书人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凑到一桌窃窃私语……
甲:“唉?你们听说了吗?不夜楼将在三日后,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拍卖!”
乙:“嗨!现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