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拍卖已经成交了,可坐在前面的云堂主一直也没说散场……
大家自然也就都不肯走,谁知道不夜楼的东家一会儿会不会过来露个脸,趁机跟大伙儿谈谈生意?
虽然都带着面具,但金陵城的勋贵富绅就那么多,谁不认识谁?
大家四下张望时,不禁暗自腹诽,这一屋子的人……好像真的没有拖儿……
商会会长周怀仁灵机一动,赶紧冲同行的管家招手,“你去看看姓陆的哪儿去了?”
“是。”
不多时,那男人匆匆跑了回来,附在周怀仁耳旁低语……
“你确定姓陆的是自己离开的不夜楼?没带着他孙儿?”周怀仁震惊。
“是!老奴确定。”
待管家退到最后面,周怀仁看着身旁因意外受伤,而盲了双眼,整日郁郁寡欢的女儿,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他起身拱手,“敢问云堂主,不知同样的拍卖会,是否还有下一场?”
“方才老夫一时晃了神,错过了……”
云鸣抬眸看他,又扫了眼场内众人,慢悠悠地站起身子,“既然周会长开口了,在下就去问上一问,请诸位稍等。”
“……”
因着陆姓老爷开了好头,周会长也豪掷八千两黄金,拿下了第二场拍卖,接下来的拍卖会进行得如火如荼!
原本持观望态度的竞拍者,见气氛越来越热烈,想到自己的亲人并非天生就不能视物……便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也参与到了其中。
诊室里,沈南烟也耐心地对各个竞拍成功之人,进行了详细的身体检查……
最终,这次拍卖会一共进行了四次,一直持续到翌日清晨,且成交金额越来越高!
……
沈南烟用一个星期的时间,送走了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的四位病患,共拿到了三万两千两黄金。
接下来的一周,她命云柒按照她给的名单,以九玄天师的名义,一共送出五封信笺……
共做了三台器官移植手术……拿到两万两黄金。
在摘取越氏心脏前,沈南烟站在手术台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辨不出喜怒。
“越氏,你满身罪恶,杀孽深重,做到今天这个份儿上,也算赎罪了……若有来生,好自为之吧!”
二十天后,因着参加不夜楼那日拍卖会的四位眼疾患者,竟真的能重新视物了……
九玄天师的名号,在金陵城彻底打响了,许多达官贵人不敢去回春堂寻沈南烟,便去不夜楼寻九玄天师,只是从不得见!
……
这日夜里,沈南烟与云柒正在揽月阁书房里,整合有关离王慕容复的消息,抱夏轻轻敲门进来。
“主子,陈管家正在揽月阁大门外面候着呢,问什么也不说,一直吵着要见您!”
“这都亥时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云柒蹙眉,“我去看看。”
云柒刚站起身子,就被沈南烟扯住了衣袖,“陈管家人不坏,对咱们揽月阁的事,也一直尽心尽力的,别再是有什么急事……”
“抱夏,让他进来吧!”
“好。”
管家陈德忠今年三十有二,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甫一见到沈南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娘娘,求您救救王爷吧!”
慕容澈?沈南烟一怔,倒是好久没人跟她提过这个人了……
“他怎么了?”沈南烟问。
见陵王妃面儿上一点都不着急,陈德忠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儿,想了想,他硬着头皮将怀里的一叠信笺掏出来,双手高高奉上。
“娘娘,奴才不怕实话告诉您,王爷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奴才每日都会写一封家书报平安……”
“可无论奴才说了您多少坏话,王爷的回信里,永远都是嘱咐奴才如何保护您,如何照顾您……”
“哪怕王爷知道您整日流连象姑馆,他都没说旁的,而是一再地嘱咐奴才,要怎样替您打掩护,不让流言蜚语中伤您……”
沈南烟烦躁,“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德忠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把脸,“回娘娘,王爷十天前进了满是瘴气,地势复杂的莲花山……至今音信全无,修平留守驻地,说……说王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沈南烟:“……”
“娘娘,奴才知道您智慧过人,有各种出神入化的本事!奴才也知道,您私底下攒了不少银两,招募了许多能人异士……您发发慈悲,救救王爷吧?”
沈南烟心说,慕容澈能征善战,又带了那么多的药品补给,饶是不占地利,应该也不会斗不过一群土匪吧?
见沈南烟仍旧不为所动,陈德忠将所有信笺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挑出慕容澈最近写的一封,摊开来放到她眼皮子底下。
“娘娘,您看看这封信,王爷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您,王爷说,若是他失踪超过半个月,便让奴才将他外面的私产全部交给您,任凭您处理。”
“王爷还说,若到时候有人为难您,让奴才把可以调动五十万威虎军的鱼符给您……”
沈南烟心下微颤,缩了缩指尖,余光瞥见那封信,顿时血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