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拾不顾抱夏阻拦,硬是敲响了沈南烟书房的门,“主子?云拾有事禀报。”
沈南烟:“进来。”
推开房门,见云柒和孟迟都在,云拾微微岔开双腿,一手握着刀柄,一手垂在身侧,抿唇不语。
抬眸瞥了他一眼,沈南烟看向云柒,“你速去速回,有云拾和孟迟在,你不用担心我。”
“是。”
云柒也是最近两日才知道,云拾又惹到他们主子了!
临出去前,他不由分说地卸了云拾的刀,确定他身上没有武器了,才带着孟迟一起退出房间。
主子最近疲惫得很,他若再自残,岂不是给主子添麻烦?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云拾‘咣’的一声就给沈南烟跪下了,“主子,您都知道了?”
沈南烟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茶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知道什么了?”
自从看见沈南烟和慕容澈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云拾就知道,他又做错事儿了。
他第一时间想跟沈南烟解释,可这几日,沈南烟整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制药,他手上的事情也多……一来二去的,就错过了最好的开口机会!
“启禀主子,那日冷宫失火,见您被掳出宫去,属下一直在暗中跟着您……”
“只是碍于对方人多,属下不敢贸然出手,只得在暗中等待时机。后来见陵王殿下来了,属下才赶紧回宫寻找抱夏……”
沈南烟呷了口茶,静静地听云拾解释。
“那时属下并不知道陵王殿下向您隐瞒了身份,直到后来,属下胳膊断了,留在您身边养伤,这才知道,陵王殿下竟然一直以无名的身份与您相处。”
似是怕她不信,云拾抬眸看向沈南烟,跪着向前几步,语速越来越快。
“再后来属下跟您回到了陵王府,偶然间看到您躲在角落里,哭着一遍遍地念着无名,属下便大概猜到了一二……”
“但属下并不知道您与无名之间,具体究竟发生了何事,陵王殿下又为何一直对此事绝口不提?”
“属下见您总是伤心,也想过要告诉您真相……”
“可,可属下怕您生气,再和陵王殿下闹得不可开交,让您的处境更为艰难……这才一直装作不知情!”
见沈南烟蹙眉,云拾赶忙道,“主子,您若是不信,大可以用对属下用药审讯。”
“主子,要打要骂,要杀要剐,云拾绝无怨言,云拾只有一事求您!”
“呵!”沈南烟都气笑了,他知情不报……害她伤心那么久,还好意思跟她提要求?
“说!”
云拾毫不犹豫地道,“您能不能让那个孟迟,离您远一些,不要频繁出入府衙?”
“不能!”沈南烟拧眉,语气不悦,“他是暗卫营副统领,慕容澈担心我的安全,特意让他贴身保护我……”
“况且,本妃还有事要他来办,作何道理不让他出入府衙?”
云拾:“主子……”
“主什么主?”沈南烟没好气儿地打断道,“你若不喜欢他,那你跟云柒换一下差事!”
嘁!这个云拾,还真以为她是为了报复他,才把人弄过来的?
她还要用孟迟搞巡防队呢,怎能只因为他别扭,就把人撵走了?
……
一想到陵王说抱夏喜欢孟迟,云拾就寝食难安。
不好缠着抱夏,他就没日没夜地守在沈南烟身边,坚决杜绝抱夏与他独处。
也正因如此,在沈南烟夜里偷偷摸摸溜出府衙,准备以身为饵,引土匪上钩时,被云拾抓了个正着。
一条漆黑的小巷里,沈南烟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揪着云拾的耳朵,用气声骂他,“你说你总跟着我,哪个土匪敢露面?”
“嘘!”
云拾忽地抬手捂住沈南烟的嘴,翘起另一只手的拇指,朝巷子口比了比,沈南烟瞬间会意,有人来了。
两人背靠墙壁,躲在一堆杂物后面,沈南烟快速检查了下藏在身上的匕首和麻醉喷雾,将早就准备好的袖箭,紧紧握在手里。
三个手持长刀,包着头发,脸上蒙着黑色面巾的男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进了巷子里。
“人呢?你不是说他们跑进这条巷子了吗?”
左右观察,发现没人,其中一个胖子,使劲儿朝墙上踹了一脚。
“奶奶个熊的!老子就说赶紧给她抓了,她是王妃更好,就算不是,卖到窑子里,也能换两个银钱!”
“你们非说怕有埋伏,要再观察观察,这下好了吧,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吧!”
“你小点儿声!”其中最瘦的那个人,压低声音道,“谁知道除了我们,还有别人盯上她了!”
“都别吵了!”个子最高的那人,边说边往巷子里走,“错不了!我亲眼看见有人捂着她的嘴,将她抓进了这条巷子……”
瘦子道,“那就好好找找,兴许那人见咱们人多,在哪儿藏着呢!”
“哼!”胖子愤声道,“那个该死的陵王,来了还就不走了!闹得大家伙儿鸡犬不宁的!”
“之前他待在郡里,搞得大家都不敢下山!这几日又连着剿了两处最大的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