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她怎么会在那里?”宣武帝脸色瞬白,抬脚就要往石阶下跑。
魏谦心说,怎么着都是死……于是赶忙冲上去,死死抱住宣武帝的腰,“
“松开!朕的瑾宁在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宣武帝抓着魏谦的上臂,猛地一使劲儿就把人甩了出去。
宣武帝不管不顾地往下跑,终于踩在平地上时,腿上突然被什么绊住,险些摔了个跟头。
低头正要挣脱,就见魏谦拼尽全力抓着他的脚腕,满头满脸的都是血。
“皇上三思!他不会伤害皇贵妃的!”魏谦气息奄奄,仍旧努力劝阻。
“皇上,萧落安武功高强,当年死了那么多人,最后也只是将他打落了悬崖……万一他是故意受伤,引您过去呢?”
闻言,宣武帝往后退了半步,是啊,慕容澈一个年仅二十岁的愣头青,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宣武帝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魏谦,冷沉着声音开口,“杨勋,出来。”
一个穿着黑色暗纹锦袍的男人,登时就落在了宣武帝的身前,半跪在地,“属下参见皇上!”
“从今以后,你不必躲在暗处,就陪在朕左右。”
“是。”
眼见有人将昏迷不醒的魏谦往外抬,夏瑾宁似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捂着耳朵不停地大喊,抬脚就跑。
“啊——啊——”
看她没有方向,四处乱跑,情绪也越发激动,除了沈南烟慕容澈一行人,所有人立即伏跪在地,既不敢看,也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木台上不明所以的姑娘们,见状也低头用力咬着唇,拼了命地压住自己的哭声。
萧落安愣怔地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人儿,震惊不解之余,突然脱口喊道,“宁儿别跑!小心摔跤!”
“安哥哥?”
夏瑾宁突然放慢脚步,神情呆滞地四下寻找,“安哥哥?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
“安哥哥……真的是你吗?”
见她踉跄着,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萧落安仿若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时他七岁,她两岁,她也是这样,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往他怀里扑……
木台下,不过半人高的空间里,夏瑾宁爬着扎进男人的怀里,笑容甜美,“安哥哥……就算瑾宁摔倒了,安哥哥也会接住瑾宁的对不对?”
萧落安声音哽咽,“对!是安哥哥不好,安哥哥不知道你病了,没有第一时间来接你回家……”
“家?”夏瑾宁松了松勾着他脖颈的手,神情一下变得落寞,低头自顾自地道,“瑾宁没有家了,安师兄生我的气了,他不要我了!”
“呜呜……他丢下我,自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我没有!”萧落安急忙解释,“那日……”
“瑾宁!”宣武帝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额角青筋毕现,“我是元义,慕容元义,快过来!”
“他好凶啊!瑾宁害怕!”夏瑾宁再次搂紧萧落安的脖颈,使劲儿往他怀里钻。
几丈外的宣武帝,看着无比亲密的二人,睚眦目裂,却又无可奈何。
萧落安一边警惕四周,一边轻拍她的后背,“宁儿不怕,有安哥哥在!”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听不听得懂他的话,萧落安还是忍不住对她倾诉解释。
“瑾宁,那夜你以为我醉酒,偷偷潜入我房间,战战兢兢地躺在我的身侧……”
“其实那时我是清醒的,我心中亦是欢喜的,从情不自禁地亲吻你的那一瞬起,我就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人看到夏瑾宁的瞳孔猛地一颤,脸色也越发苍白……
她紧紧抱着思念了近二十年的男人,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安安静静地听着。
听到此处,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唯有沈南烟与慕容澈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两步,手拉手,侧耳认真去听。
萧落安别过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看向宣武帝的眼里满是愤恨与杀意。
“瑾宁,那日你说有了我的骨肉……我之所以悄然离开,是不想师父为难你,独自去向师父请罪去了!”
“我,我给你留了书信的,可再回来时,你却不见了……师父,师父明明都答应将你嫁给我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的萧落安泪如雨下,夏瑾宁亦是满嘴血腥,瞪大的双眸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原来,他没有逃!他也是喜欢她的!他甚至想要娶她!
老天爷啊!她夏瑾宁何罪之有,要被命运捉弄半生?
“……”
孙连虎动作极快,两人说话的功夫,他就带着大批禁军赶回了皇极殿前,将木台团团围住。
眼见禁军完美阻隔了皇帝的视线,慕容澈索性圈着沈南烟的腰,悄无声息地步步后退……
同行的护卫们只留下了十几人,悄悄躲进了暗处,其余的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出了第三道宫门。
“事情的始末我还没搞清楚呢!你拉我出来干嘛?”
“这么喜欢看热闹?你不管太后了?”慕容澈将她抱上早就等在外面的马车上,自己也钻了进去。
“去永寿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