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里面的人不是沈南烟,顾玄知暗自松了口气,默默退到了最后。
无奈,刘老院判赶紧带着两个老太医往偏殿里跑,“臣在!老臣这就给王爷看诊!”
刘院判冲身后两个太医使了个眼色,二人赶忙上前,在几个太监的帮助下,开始为慕容元齐诊脉……
不多时,当听到慕容元齐痛苦的低吼与叫嚷声,宣武帝猛地侧过头,恶狠狠地看向几步外赤身裸体缩在角落里的女人。
看到皇帝眼中的那抹厌恶与杀意,高达海极有眼色地命人在榻前摆上两道屏风,将不着一物的祥贵人拖到外边。
柔婉清慢慢醒过神来,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她突然往前一扑,紧紧抱着皇帝的脚踝不撒手,“皇上……”
“都愣着干什么?”宣武帝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嫌恶,“赶紧将她拉开!朕嫌脏!”
“喏!”
院子里的一干人等早就背过身去了,几个太监无可奈何地再次上前……
见一群阉人扯着她的头发不撒手,完全不在意她尚且还是离王的生母,柔婉清知道,她命不久矣……
她跪在地上,伸出双臂护在身前,哑着嗓子艰难开口,“皇上,妾身不是自愿的,妾身是被陵王妃陷害的!请皇上明察!”
这贱人是把他当傻子了吗?沈南烟碍着他的面子,不情不愿地来给瑾宁看诊。
那孩子被折腾怕了,处处小心,事事谨慎,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才肯进永乐宫!
瑾宁尚且昏迷不醒,这宫里的宫人又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与陵王夫妇无冤无仇……
她沈南烟连个攀咬的人都没有,会在这院子里,明目张胆的,设计她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
宣武帝脸色铁青,胸口起伏越发明显,“贱人!你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永乐宫?”
“皇上恕罪,冷宫失火后,妾身实在是太害怕了……就,就藏了起来,因这永乐宫里常年无人,便一直住到现在。”
“呵!”宣武帝冷笑,“那你又为何要害元齐?”
吃了那么多药……慕容元齐八成是活不了了!皇帝十分在意这个傻子!万万不能让宣武帝知道,是她联合夏瑾宁做了这一切!
眼下,只有把这些都推给那个生死不明的沈南烟,才能为她的皇儿谋得更多机会。
“皇上,不知为何,陵王妃见了妾身就跟见了仇敌似的,不由分说地就将妾身给绑了。”
“她逼问妾身有关离王之事,妾身不知道,她见偏殿有个陌生男人,一气之下,便命人给妾身和王爷强行灌了药……”
“呜呜……”柔婉清越说越委屈,哭得好不可怜,“皇上,妾身死不足惜,但皇室怎可留此恶毒妇人,横行无……”
“哐!”
“啊!”
不等她说完,慕容澈冲进偏殿,上去就给了她一脚,“说!烟烟在哪儿?”
“噗!”
柔婉清趴在地上呕了口血,抬手颤颤巍巍地摸了下被扯掉头皮的地方,抬头看向慕容澈,目中恨意阑珊。
她就该在他还在暗卫营时,想办法杀了他才对!
一个罪妃之子,从小与恶狗争食的玩意儿,凭什么凌驾于她的皇儿之上?
“呵!八成是逃了吧!”柔婉清语气幽幽,“她不喜欢你!她亲口说的,所有人都是她达成目的的棋子,也包括你!”
“撒谎!”
慕容澈暴怒,一个箭步上前,抬脚就要去踹她的头,却在柔婉清用力闭眼的一瞬,忽地收住了力度。
不!烟烟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状况,才不得不躲起来……
慕容澈后退一步,阖眼,尽力去平复自己的心绪。
“阿澈……阿,阿澈……”
“……”
猛地睁眼,慕容澈看向一旁的徐免,“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闻言,云柒也顾不得许多,迅速冲进偏殿,跟徐免一样,竖耳仔细去听……
宣武帝怒火中烧,且不说太医正在屏风后面为元齐诊病,地上那个贱人,好歹是他的嫔妃……
他们一个个的,是在看他的笑话吗?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正欲发火,宣武帝也听见了那道微弱的声音……
他刚想开口,就见慕容澈径直走到一处沉香木打造的方角柜前,俯身轻轻打开了柜门。
瞬间,沈南烟跟个血葫芦似的,奄奄一息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她艰难抬眸,见眼前的人竟真的是慕容澈,顿时松了口气,手中沾满血的十字飞镖咣当坠地。
“烟烟!”慕容澈急忙将人抱出来往外跑,“太医?顾玄知?”
“在!我在!”
顾玄知猛地冲上来,堵在门口,当着皇帝的面儿,顺着血迹一点点翻开沈南烟的衣袖,当所有人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两条手臂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主子!”
“……”
云柒云拾疯了似的冲上来,一把推开顾玄知,将她挡得结结实实。
云柒悄声低语,“主子,需要辟出一间房间吗?您能为自己疗伤吗?”
云拾虽心疼她,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