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凌晨。
楚省李氏亲手导演的这场闹剧终于落幕。
李靖余父女心情各异。
无论怎么说,楚省李氏都是他们的家族,如今却已经彻底决裂。
李靖余苦笑道:“说来我还真有点贱,都快被他们害死,还要顾及所谓的家族。”
“爸爸,您别这么说……”李梦雅劝说。
李牧阳将二人送回医院,临走之时脑海总是时不时响起李正青那番话。
因而他止步,回头望向李靖余。
李靖余觉察到李牧阳的欲言又止,遂主动开口问道:“李先生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我确有一事询问,楚省李氏是否有失落在外的后人?”李牧阳问出心中疑惑,李靖余闻言眼神变了变,先是说没有这回事。
说到一半。
李靖余忽地叹了口气。
李牧阳眉头微挑,看来确有其事。
“确实有……”李靖余坦言。
李梦雅缓缓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牧阳返回病房,坐下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靖余再次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我父亲在老太爷的三个儿子中排名老三。老大是李正青那一房,你是不是没怎么看见二房?”
经过这么提醒,李牧阳发现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二房,也就是我的二伯生性风流,与我伯母生了三个儿子,只不过他们在家族内部没什么权势,所以我这三个兄弟都在外做生意。”
“除此之外,我二伯在外有几个私生子……”
李牧阳心中咯噔一跳。
莫非……
李靖余话锋一转,“我二伯有一个私生女,见你的第一瞬间我想到了她。”
“我能不能冒昧问李先生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李牧阳不介意。
“我听梦雅说你自小在福利院长大,那你的姓氏是怎么来的?如果能弄清楚这个问题,兴许能够解开谜题。”李靖余说出心中的判断。
李牧阳仔细回想,从口袋中取出一根金簪。
金簪为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隐约看见发簪顶端雕刻着一个李字。
姓氏由此得来。
李靖余手捧玉簪,全身微微发抖。
李梦雅一下子抓住重点,“爸爸,你见过这支玉簪?”
李牧阳亦盯着李靖余。
李靖余眼眶微红,颤声说道:“没错了,这支玉簪确实是李裴柔的,你很有可能是她的儿子。”
听到疑似母亲的消息,李牧阳微微激动。
而后他又冷静下来。
如果李靖余口中的李裴柔确实是他生母,那么为何李裴柔迟迟不来寻找他?李裴柔的家庭条件不差,难道嫌李牧阳是个累赘所以将他抛弃?
若是如此。
这层亲情关系不要也罢。
李靖余将玉簪送回到李牧阳之手,叹道:“看来她当年可能出事了。”
李牧阳又将先前的猜测推翻,“出事了?”
“我这个堂妹十八岁之后便杳无音讯,家族找过她也不得结果,我们都以为她已遭人毒害。”李靖余的话让李牧阳心中一沉,如果李裴柔真是他的母亲,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知道什么?”李牧阳追问到底。
李靖余知无不言。
提到李裴柔的父亲——也就是李靖余的二伯,如今正在终南山隐居修道,或许他知道当年的内情。
这位老人极有可能是李牧阳的外公。
“他叫什么名字?”李牧阳问了一句。
“李正方。”
李牧阳记住这个名字。
等他办妥苏清与杨思音的事情,再去终南山寻找,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是了。”李靖余想起一件事。
“里我那个大伯跟你提起这件事的么?”
李牧阳颔首。
李靖余苦笑道:“那我觉得你应该不用去终南山了,他定会派人过去。我这位大伯无利不起早,若是得知你是楚省李氏的子弟,指不定会极力拉拢。”
“还有老太爷……”
李牧阳思绪很乱,摇摇头说道:“只是一种猜测罢了,不一定为真。”
“我先走了。”
李梦雅送李牧阳到医院门口。
看得出来李梦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李牧阳叹道:“世事无常,那些话便藏在心里吧。”
“李大哥……”
李梦雅错愕。
没等她把话说完,李牧阳已经走远。
站在医院门口想了许多,李梦雅黯然离开。
世事弄人!
李牧阳选择徒步走回家,一路上想了许多事情。
关于他的身世,他没想过这种可能,如果他真是楚省李氏的子弟,倒是有些戏弄人了。
“然则楚省李氏横行霸道,欺人太甚,就算我与楚省李氏有血亲关系,亦不能就此放过,我更不可能为虎作伥。”李牧阳向来恩怨分明,就事论事。
如今他只考虑一个问题——
那便是父母亲的下落。
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知不觉。
李牧阳在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