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老朽一时心急,误会了您,还请少夫人见谅。”
里正也顾不得心中的猜疑,一脸诚恳的先向曲云初道了歉。
她这些日子为村里人忙前忙后的,怎么着也不能叫她寒了心。
“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总该先打探清楚才好商议对策,免得生了误会。”
曲云初似笑非笑的回了句。
要说这事完全没气那不过是欺骗自己。
可总归是牵扯着自己一家人,她总不能袖手旁观,忙对可颜吩咐道:“我们先赶去曲家村。”
吉甄察觉到此事怕是与孙少爷脱不开干系。
那些个混账东西如今只认孙少爷和大少夫人,并不会买少夫人的账,同一名小厮暗暗使了个眼色,随后就跟上曲云初,主动要求道:“少夫人,小的送你过去。”
曲云初看了眼跟来的卫氏和曲阿阿,也没矫情,立刻带着母女二人坐上了马车。
临走之际,又怕这群老弱妇孺担心,掀开车帘道:“大家就静心在村子里等消息吧。”
曲阿阿也探出头去对牛婶叮嘱道:“牛婶,让阿四姐姐不要担心,我们会将阿琮哥哥的遗骨带回来的。”
“你们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和二丫照料着。”
牛婶向着马车挥了挥手,转过身来没好气的瞥了眼里正和那些长舌妇,立时露出了不满。
“不是我说,里正叔,还有在场诸位,这些日子如果没有陆少夫人替大家周旋,咱们连怎么没的怕是都不知晓,她若想害大家伙何必这般弯弯绕绕,你们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她,多伤人心呀。”
经过这些事,牛婶是打心底里感激着陆少夫人的恩情。
里正自知有愧,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余村民也惭愧的低下了头去。
“走吧,走吧,都散了吧。”
里正向着众人摆了摆手:“少夫人既然说了,大家都回去耐心等着,别再跟着去添乱。”
见里正发了话,所有人都纷纷散去,不敢再惹是非。
曲云初带着卫氏母女一路疾驰,抢先赶到了曲家村。
刚到村口,就看见一柄柄明晃晃的长刀在朝日下闪烁着,发出阵阵寒光。
县衙的官差和陆家的家丁摩拳擦掌的对峙在一起,一双双充满警惕又夹杂着怒火的眼眸,但凡有点风草吹动都能随时扭打到一处。
吉甄勒紧马缰重重的吆喝了声,马匹嘶鸣,猛烈的晃荡着车身许久才缓缓停了下来。
曲云初让可颜照顾卫氏母女二人,自己率先跳下马车,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知县谢君屹。
听到这边的动静,谢君屹连忙拦了过来。
“知意,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眉头皱得很深,愤懑不已的瞥了眼村子里:“你不该过来的。”
“谢知县此话怎讲?”
曲云初平心静气的睨了眼他。
虽说他是官自己是民,可这种场合下,他怕只有添乱的份。
谢君屹目光停留在从马车上下来的卫氏母女身上片刻,大抵猜到了知意的来意。
“我听闻了你近来一直在操心曲家村的事,可这事你不好招惹。”
谢君屹清俊的面容上充满了焦虑,小声与她嘀咕道:
“眼下陆家已并非陆二爷掌家,宫里的人有意提拔陆彦朝,他如今别说是在檀州城,就算是到了宫里也能只手遮天,你在陆家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就别再惹事上身了。”
“所以谢知县带了这许多人来所图为何?”
扭头轻瞥了眼那边剑拔弩张的态势,曲云初冷声问道:“莫非谢知县还准备带着人冲杀进去?”
“我......”
想到前几日的屈辱,谢君屹眸色渐渐暗了下去:“我是烟阳城的知县,有人报官我自当前来。”
“看来谢知县还是没有长进。”
曲云初无奈的摇了摇头:“并非什么事情都要动刀动枪的,更何况你自己也清楚,眼下你根本奈何不了陆家,又何必惹得大家脸上都没光呢。”
“知意,难不成你真像市井传言那般成了陆家豢养的金丝雀,一心只求着穷奢极欲的生活?”
谢君屹话音刚落,曲云初一道凌厉的眼神便扫了过去:“谢君屹,我知道你不愿做个寻常人,既然不愿随波逐流,为何不能选择同流而不合污呢。”
“同流不合污?”
犹如一语点醒梦中人,谢君屹似有所感。
她这番话倒是比她父亲的提点更受用。
“身处逆境该懂得韬光养晦,更该多动动脑子,你带了这么多人来,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有几人会心向着你?”
曲云初在他耳边小声言道:“陆彦朝这人虽说蛮横,可也懂得权衡利弊,你但凡能将先礼后兵四个字挂在嘴边,也不至于吃这许多亏,许多事只能缓缓图之。”
听了她这番话,谢君屹大彻大悟,连忙向差役们挥了挥手:“撤,去陆家。”
等着差役们撤离出来,谢君屹发现她并未准备一同离去,惴惴不安的问道:“知意,你与我一道回去吧?”
“回去,我回哪儿去?”
曲云初笑道:“我堂堂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