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摄青鬼逃走的方向,曲云初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怀中的符纸。
除去防御类金刚符,她如今对付摄青鬼已经准备了高阶的紫色辟火符,却也只能将那邪物给中伤,可见此邪物的厉害。
只怕实力已入日落城十大鬼将之列,很难对付。
蓝华一脉所传授的符纸,低阶的其实与各大玄门所授并无多大差异,也多为白、黄、红这些基本的借法符纸,无需考虑法术的五行、八字相生相克的属性,易于操作施法。
到了中级别的借法符纸便已不是入流级别载体了,对借法者的修为与道行极为考究。
尤其是高阶的紫、黑两种颜色的攻击类符纸和金色的防御类符纸,皆是寻常玄门中人画不出,市面上也不能买到的。
画这三类符纸前需要拜专门的神,所借术法极其阴邪,稍有不慎便会反噬借法者,伤残自身。
如今,竟连紫色符令都难以对付那摄青鬼,恐怕只能使用那黑色符令了。
念及此处,曲云初经不住皱起了眉头。
因为一旦使用此符,就意味着受法者永世不能投胎,而借法者也同样会受到诅咒。
但愿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曲云初暗暗的祈祷了一番,将视线重新转回院内,只见陆柏庭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满目惊惧的说道:
“文谦媳妇,我方才看到了很多脏东西,甚至看到了你大嫂那肉身被别人占据,太恐怖太吓人了,你可有法子替我解除这邪咒。”
他也知道人在眼皮子浅薄时能够撞见这等阴邪之物。
“二叔应该感到庆幸才是,这可不是谁都有此福分的。”
曲云初目光幽深的睨他一眼。
自己整日里一睁眼就得与这些冥界之物为伴,他不过是偶然撞见就吓得魂不守舍的,也真是与玄门无缘。
听着这话,陆柏庭脸色重新变得煞白,拉着陆柏庸一道上前,继续央求道:“文谦媳妇,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还是快些替二叔我寻些法子吧。”
他说话间,又有两名伸着长舌头的鬼魂从自己面前走过。
陆柏庭吓得赶忙往曲云初身边靠拢。
“二哥,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陆柏庸被他咋咋呼呼的样子也是吓得不轻。
“老三,你莫非没看见你身边站了人?”
陆柏庭瞪大了瞳孔巴望着两个吊死鬼就静静的站在陆柏庸身旁。
陆柏庸只觉背脊一阵发凉,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也赶紧站到了曲云初旁边来。
瞧着两个老头被自己戏弄成这般模样,曲云初自己都是哭笑不得,从怀里掏出一张寻常护身符递到陆柏庭手里。
“二叔不过是一时眼浅,拿这枚符纸回去化杯茶水喝下便不会再与这些大宝贝相遇了。”
曲云初话音刚落,陆柏庸也着急忙慌的过来,讪讪的相求道:“文谦媳妇,你也赐我一张呗。”
“咦,三叔怎么也对这等故弄玄虚的东西感兴趣了?”
曲云初冷笑道:“我可不能坏了三叔的清誉。”
陆柏庸顿时现出一脸苦相。
他也不愿意相信这玩意,可大侄媳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没了,刚才从棺材里蹦出更是将大家伙吓了个半死,由不得他不信呀。
其余各房的今日受的惊吓俨然不小,见陆柏庸都开了口,纷纷凑上前来,用恳求的目光注视着曲云初。
“罢了罢了,我这符纸也只能解大家一时之困,大家若是心有所求,就自己到玄都观亲自求枚护身符保平安吧。”
曲云初指点道。
长清如今好歹是做着观主,这种累活怎么能全部压到自己一个人肩上呢。
想到开了春,就要为老祖立金身,到时开光仪式免不得要开光一批护身符散给善男信女,她也大方的拿出厚厚一沓保平安的符纸交给可颜、小宁,吩咐道:
“这些符纸你分给大家,让府上的老老少少也能睡个囫囵觉吧,尤其是八字纯阴之人,多给两道,再未寻着那邪物之前,诸位尽量早出晚归,莫要夜半仍留恋在外。”
交代完这些话,她也没去顾灵堂里那一对“狗男女”,直接扭头扬长而去。
“就走了?”
陆文谦看着她那身影毫不犹豫的消失在眼前,至始至终压根就没正眼看看自己,心头一阵愤懑和失落。
可颜发完符纸,将手里剩下的一张递到陆文谦手上,唯唯诺诺的开口道:“姑爷,方才小姐说的话……”
“什么话?”
陆文谦没好气的打断她。
“夜半……不能……留恋在外。”
可颜斜睨了眼紧靠在他身边的李步瑶,硬着头皮提醒道。
“混账。”
陆文谦呵斥一声,这才发现李步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贴到了自己轮椅跟前来。
他将符纸塞到这女子手上,推着轮椅就赶紧往外跑,准备去追陆沈氏。
“二爷。”
李步瑶好不容易接近他,就这样被破坏了,心里极为不甘,站起身来就要去追赶。
陆文谦忙不迭朝她挥手示意:“留步。”
随后也刻意指了指她手里的符纸:“收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