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瞳对曲云初呆愣愣的反应甚是鄙夷。
真是个没出息的臭道姑,怕是被蓝华一脉的名头给吓破了胆。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蓝华一脉的传人纵然厉害,但终究已不如蓝华老祖在世时那般风光,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希瞳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倒是你们玄都观这些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如今都敢不知死活的跑到皇宫里去班门弄虎了,那叫鸿祯的老道士你该识得吧,听说被那昏聩的天子册封做了国师,就连玄都观也被赐封为了护国神虚宫。”
“我师父被册封做了国师?”
虽是意料中的事,曲云初还是有些惊讶。
一觉醒来,就传出这等大好的消息。
如此,玄都观成为天下第一观再也不是难事了。
“鸿祯那牛鼻子老道竟是你师父?”
希瞳也有些惊讶:“我听说这老道士就是个酒囊饭袋,在那玄都观苦修多年一直碌碌无为,还不如他那小师妹,你好歹也有些道行,怎会拜如此窝囊之人为师?”
听她如此埋汰牛鼻子老道,曲云初不由得黑了脸。
原来牛鼻子师父在道上人的眼里竟如此不堪。
可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自己可以埋汰挖苦他,别人却不行。
她愤怒的当即掏出一道痛痒符来,趁着希瞳正滔滔不绝说话间猛的塞入她嘴里,默默念起了咒语。
希瞳还没反应过来,符纸便已经钻进她肚子里,等她察觉到曲云初的小动作时却是为时已晚,强烈的痛痒感开始在全身上下弥漫开来。
“臭道姑,你使诈。”
希瞳难受得伏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酒囊饭袋?牛鼻子老道?臭道姑?”
曲云初恶狠狠的睨她一眼:“你这魔头,可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又加大了施咒力度。
“臭道姑,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希瞳被折腾得全身又痛又痒,恼羞成怒的骂道。
自己曾经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没曾想如今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姑如此折磨,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要反抗。
曲云初却置若罔闻的继续念着咒语。
希瞳浑身更加奇痒难熬,哪还有反抗的功夫。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你就饶过我吧。”
希瞳坚挺了许久,整个人痛不欲生的,终于还是开始求饶:“我以后再也不敢对尊师不敬对仙姑不敬了。”
一连求了好几次,曲云初才肯暂时停止了施咒。
“说说吧,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很厉害的蓝华一脉弟子究竟是何人?”
趁热打铁,曲云初顺势问道。
“我也不知此人的来历。”
希瞳不敢再有半点隐瞒,如实禀道:“我只知道那邪道士名叫炎嵩,当初是他将我从乱葬岗里刨出来,又将我救活,并用邪术助我恢复法力的。”
“炎嵩?”
曲云初茫然的蹙起了眉头。
她在九云山待了这许多年,几乎是两耳不闻山下事,纵然是下山,也从未听过道上有这样一号人物。
冒充蓝华一脉传人的道士并不少见,只怕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骗子。
她并没兴致打假,可危及到自身利益却要另当别论了。
恰在这时,院外有小厮匆匆奔了进来,急着禀道:
“二少夫人,织造署来了人说是要求见您。”
曲云初猜到该是刘全已经到了垂危时刻。
只是那老太监不听自己劝告,执意撕毁了保命的符纸,这个时候他那三魂七魄怕是早已被煞气给吞噬。
“我也爱莫能助了。”
曲云初决绝的向小厮刚摆了摆手,却见一名太监径直闯了进来。
“二少夫人。”
小太监大步流星的奔到她跟前来,跪地祈求道:“就请您去府上看看吧,小的出门前我家织造大人就剩了半口气,交代小的无论如何也要请您过去一趟。”
“纵然我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
曲云初语气沉沉的回道。
并非她故意推脱,而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确很棘手。
院子里正僵持着,本就已经够凌乱了,江云轻又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兄长,兄长,出大事了。”
他眼里全无曲云初,直奔院里,大声叫喊。
听到声音,陆文谦也推着轮椅从屋里赶了出来。
“彦朝这小子越发的放肆,他竟让陆管家私自上调了近一成的盐引价格,说是为了遏制打压那些私盐贩子,如今倒好,整个曲州、檀州两地的上十万盐引全部囤积到了盐商手里,城里的盐价水涨船高,粮油米面的价格也随着攀升了上去。”
江云轻苦不堪言,希瞳这货爱凑热闹,忙不迭凑了上去,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过是盐引涨了价,关粮油米面什么事?”
陆文谦如同看弱智一般,懒得理会。
曲云初也是满脸嫌弃的走了过去,冷嗤道:“你是不是傻,粮油米面的商户买不起盐自然只能跟着涨价。”
蝴蝶效应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