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
正门前,
吵吵嚷嚷的,已然聚集了好多人,不少贾家的族人,在几房领头人的带领下,相互指责谩骂,尤其是那些族学里读书人的父母,得知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急忙喊着亲友先后哀嚎着赶来,见到人都被带到衙门去了,哭爹喊娘的跟在族老身后,到荣国府门前跪在地上,嗷嚎大哭,不少人还喊着主家如何不公,
又是让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对着荣国府偷偷地指指点点,也让白莲教的催堂主等人,听得饶有兴致,可算是大开眼界,
一直以为,
荣国府看似老太君掌管府上一切,本是安稳仁风,没曾想,内里竟然那么多龌龊事,催堂主按下心思,还在想着此事应该如何利用一下,或许能有什么利害关系在其中,
“大哥,荣国府竟然还能这些事,听着他们话语里说的事,好似跟真的一样,怎么以往的时候,就没有听到这些事,不过既然有人先开了口,咱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来一个火上浇油呢,”
任香主低头小声问道,白莲教深谙此道,造谣生事是他们拿手的本事,这一回,机会难得,京城这些日子也太安静了,醉仙楼皇城司的柳千户,两日前让手下收兵,尽皆潜伏,也不知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实在是费解,不如以此事引蛇出洞,会不会把他们的目光引出来,毕竟宁国府,可是一直被柳尘给封着呢,
催堂主微微眯着眼,打量一下荣国府的大门,不愧是大武领头的勋贵,豪门大殿,威严的无与伦比,又考虑到洛云侯的关系,这时候闹出动静,会不会引起皇城司的注意,柳尘可不是傻子,还是小心为妙,
“先不要着急,看看再说,当然,让咱们的人喊上几嗓子也成,就喊珠大爷死得冤枉啊,查查也好,怎么也算是,咱们和荣国府贾珠还有些香火情谊,也不吃亏,至于其他的话,先不要插言引起注意。”
“这,也好,大哥,万一真的查了,贾珠死的蹊跷,那不是就更麻烦了吗。”
任香主刚答应下来,忽然回神,感觉不对劲,要是荣国府的珠大爷真的死的蹊跷,恐怕荣国府活着的都不安稳了,毕竟是贾家嫡脉。
催堂主咧着嘴笑了一声,脸色阴沉,突然变了神色,
“那不是更好,既能给贾珠沉冤昭雪,又能让那些勋贵忙上一阵,最主要的是,贾家吃了挂落,宁国府那边,贾珍父子就无力回天了,也算是给咱们白莲教,以往的弟兄们,先报个仇罢了。”
看着堂主阴郁的脸色,任香主神色沉重,抱拳道;
“大哥,小弟明白,您瞧好吧。”
撂下话,转身离去,
不一会,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此时,忽然从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人呐喊道;
“贾家虽为国公,可家风不正,可怜珠大爷一天福没享,就去了,珠大爷死得那个冤枉啊。”
也不知从哪里,
来了一对农妇和中年汉子,竟然披麻戴孝,手里拿着箩筐,装着纸钱,就在荣国府大门院子那撒起了纸钱,也不知是有人带头,还是气氛所致,百姓中也有人过来跪在身后,更别说贾家族人,受过珠大爷恩惠的,立刻也跪在后面,跟着大喊,
那冤屈的喊声,传得老远。
荣国府,此时是紧闭大门,
门房管事,哪里没听到外面的哭喊声,立刻吩咐小厮,把侧门都给关了,只有前院的管事不服气,怒骂一声,
“打开门,让我带着人出去看看,是谁不长眼,敢在国公府门前闹事,”
说完,带着一些小厮护院走了出来,老管事也未阻拦,让小厮开了门,送他们都出去,人刚出去,立刻就再把门关上,老管事把耳朵靠近门前,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刚刚前院管事,带着人嚣张的走了出来,冲着人群,
厉声道;
“都干什么呢,在此吵闹,不觉得失了脸面吗,”
一看到有人出来,
门前的众人哭喊的声音又大了许多,
“我儿都快被打死了,我要见老太君,”
“我等也要见老太君!”
“珠大爷死的冤枉啊,要严查,”
各种喧嚣的人,都争抢着围了上来,吓得管事连连后退,而在门里旁,偷听的老管事,脸色一变,吩咐小厮不准开门,自己带着人,往荣庆堂跑了过去,
而荣庆堂内,
堂中温暖如春,
还依旧是欢声笑语,府上后厨的丫鬟,都是忙里忙外,柳嫂子也亲自下手,给宝二爷做着馕饼酱菜,就连一向不开火的李纨小院,也都炊烟升起,
贾母着绸衫,坐在罗汉床上,面上带笑,在丫鬟的侍奉下,凤姐、李纨、探春、迎春、惜春、黛玉、湘云的陪同下说笑,满脸喜色,恩科就在明日里进场,也不知道宝玉家的准备怎么样了,想来这些天的苦读诗书经意,也应该有所收获,最起码,贾珠留下来的书稿,都送过去,那些八股策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看向坐在东首的二太太,问道;
“老二家的,宝玉明日里所需要带的东西,可准备好了?明日进场之后,可就出不来了,吃食还有文房四宝可都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