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母一直压抑着声音但是宋钦叶因为眼睛失明导致本就灵敏的听觉便变得更加灵敏,自然而然的也没有错过自己母亲那小声的啜泣。
他嗓音嘶哑道:“娘,我没事,您不要哭,仔细着身子。”
宋母一听,压抑的声音饶是忍耐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叶儿啊,咱娘俩怎么命这么苦啊,你的眼睛……娘好担心……”
宋钦叶牵强地勾了勾唇,尽量显得自己没有什么事,“娘,别担心了,我的眼睛会恢复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只是咱家地步被抢去了,都怪我。”
宋母连忙摇头:“怎能是叶儿的错,叶儿你就好生养别的都别担心,娘会想办法的。”
宋钦叶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只听得身旁宋母起身离去的声音,屋里只留下了满脸担忧的他。
宋钦叶这次伤得是真的很重,现在的他浑身都疼的不行,双眼失明的恐惧、被抢的货物、还有宋母那哭泣的声音,无一不折磨着他的神经和理智。
他一次次地在内心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摊上这种事情!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想和母亲简单地生活而已!难道这都是不被允许的吗?!
宋钦叶越想,面上越是扭曲的恨意。
这一切都要都怪那三人!要不是那三人和这个不愿意接纳他们的村子!他和母亲何至于此?!
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
沈初菀瞧着满脸怨恨的宋钦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他会屠村的理由?”
墨君誉没有回答,只是加快着进度。
沈初菀又看着飞快闪过的画面,宋母为了筹钱连夜织赶着布匹。
但本就身体不好的她,没有坚持过几个夜晚便昏倒在了地上。
宋钦叶没有睡着,这几日他知道母亲都在连夜赶布,他一边在心里自责着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一边陪着宋母熬着夜,所以这一声闷响没有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里。
宋钦叶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带着焦急:“娘?”
没有人回应。
“娘!娘你没事吧?!”
还是无人应答。
宋钦叶着急的下床,然而现在的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直接一个扑空跌下了床。
宋钦叶顾不得自身的伤势,手在地上摸索着,朝着他记忆里的织布架而去。
在他艰难地摸索到宋母的身子时,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宋钦叶颤抖着手,摸到脉动还在跳动的宋母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由地哭泣了起来。
泪水染湿了眼带,宋钦叶就那样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昏迷不醒的宋母,无声地哭泣着。
没有人能懂在他听到那一声闷响时,心里是有多么的绝望。
以往不管被怎么对待,宋钦叶都是因为他的母亲这才坚持了过来。
母亲是他这世间唯一的牵绊和精神支柱,只要有母亲在,他可以忍受一切。
但要是母亲死了,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宋钦叶害怕地又紧紧的抱了抱宋母。
沈初菀有些不忍的别过头。
墨君誉看见了她的举动,“阿菀可是在心疼他?”
沈初菀摇了摇头:“倒不是心疼,只是他这样看上去却是可怜了些。”
墨君誉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阿菀想知道为什么村里的人都这么不待见他们母子吗?”
沈初菀抬头望进了一双闪着幽幽蓝光的双眸,美得她呆滞了一瞬,察觉到了失态才连忙点头。
“他们母子本就是外来人,在那时的时代,妖魔横行、世间混乱,自然是不会接受一个来历不明长的美且还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那时的村民们对他们母子自然是不接待的,但是宋钦叶的母亲长得美自然就会有男的对她产生邪念,就在她抱着宋钦叶灰头丧气地准备寻找下一个村子时,便被一名壮汉给拦下,并且告诉她能让她住下。”
“她便心存感激地跟着壮汉来到了现在他们所住的破茅屋,一心只想寻找落脚之地的她并不知道这将会是他们母子往后不幸的初始。”
沈初菀听得入迷,瞧着墨君誉这般说便问道:“那壮汉做什么了?”
墨君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他强迫了宋母。”
沈初菀错愕。
墨君誉继续道:“并且威胁吓唬宋母,对她说如果她要是走出这个茅草屋便会被村里的人给拉去侵猪笼,她的孩子也会因为自己母亲不检点勾引男人给处死。”
沈初菀皱眉:“怎么这么坏。”
墨君誉嗤笑一声:“人都会因为一念邪念而犯错,这便是人性,就连仙也不会例外。”
“但宋钦叶的母亲是名青楼女子,她并不在意贞洁,反倒是男人给了她住所和吃住的所需品,便也在茅屋里住了下来。”
沈初菀听到宋钦叶的母亲是青楼女子时,十分意外地望向宋钦叶。
“宋钦叶本就是因为他母亲因为意外怀孕,但是青楼是不允许女子生子的,宋母却十分想要这个孩子,便想方设法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