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公主因为这件事又犯病了……
一想到这里,严焕眼里便涌出疯狂的情绪。
要是公主出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今日这几人,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严焕神色紧张地盯着王雪琴的一举一动,生怕下一瞬间眼前已经脆弱的不行的女子又开始疯狂地咳嗽呕吐起来。
然而在看到王雪琴喝完一整碗,甚至又给自己添了一碗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
“公主?”严焕轻声唤道。
“嗯?”
王雪琴边喝着可口的汤,一边看向严焕的方向用眼神询问他何事。
严焕嘴唇微颤,“公主身体感觉怎样?”
又喝完最后一滴汤,王雪琴满足地拿起手帕擦着嘴唇,“无碍,反而感觉很顺畅。”
她好久没有像这般吃得畅快了。
插嘴的动作一顿,王雪琴问道:“对了,那女子没有留下什么话就走了?”
她同意几人进府邸本就是因为这女子是同那位大人是有关系之人。
她先有求与那位大人,又答应了那位大人会保证女子一世无忧,可是那事过后那位大人便和女子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封写着"暂且保持原状"几字的信。
王雪琴也不好多揣摩那位大人的心思,便也就一直在府上等着,这一等就过去了大半年也不见任何音讯。
今日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她有许些担心自己熬不到那位大人需求之日,没想到今日严焕就前来告知她有人拿着之前他那儿子所做之事到府了,她心下高兴,也觉得终于松了口气,可怎知女子只是留下了个食盒便走了。
但是这两道菜……
王雪琴的眼神落到了另一道毫无特色的蒸南瓜,顿了片刻,拿了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严焕低头回道:“没有,几位客人留下食盒便走了。”
“……”
过了半晌,王焕也没有听见回应,疑惑地抬头便看见公主正一口一口地吃着南瓜。
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咽下了最后一块南瓜,震惊道:“公主?”
王雪琴又喝了一碗汤,“真奇怪,为何她带来的食物我可以吃下这么多?平时吃一两口你带来的我便就会感到反胃了,今日倒是越吃越饿。”
严焕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高高翘起,他眼神轻柔地看着公主一口一口的进食,柔声道:“能吃下便好,慢些吃,不够我再去同他们问问是位厨师做的,请到公主府来。”
“切记不可少了礼节,那女子的同行人与我有恩,一定要好生对待。”王雪琴边吃边道。
严焕:“……”
没有听见回应,王雪琴微微蹙眉,“可听见了?”
严焕微微颔首,“自是会好生对待。”
“知道了便出去吧,本公主累了。”
吃饱后的王雪琴回到软榻上满足地侧卧上去,闭着眼朝着严焕挥手,挥手的同时道:“把蓝月唤来。”
自然,王雪琴也就没有看到王焕低垂下的手死死握紧。
严焕停顿片刻起身道:“是,公主好生歇息。”
听着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王雪琴放软了身子。
跟严焕待在一起的时候,她多多少少还是会感到不便。
这都要怪王兄,非要把他送至她的身边!也不想想他们之间关系多么尴尬。
一想到严焕,王雪琴的眉头便又不自觉地皱起,小的时候两人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
王焕乃太师之孙,自从王兄当上太子之后便经常同她二人走动。
那时候的她年仅十二岁,天性好玩,这人便经常在她耳边唠叨说不许这不许那,堂堂一国公主成何体统。
自然,她便对此人不喜起来。
明明看上去就是个不爱说话冰冷之人,王雪琴也不明白一天到晚哪儿对她有那么多劝言,就连长大了当官了还整日要抽出时间来她身边叨叨,吵得她脑袋生疼!当时她来乐城之事也多多少少与躲着他有关联。
王雪琴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睁开眼望着房门有些出神。
真是冤家路窄,她不是愚笨之人,他知道王焕是心悦她的,可是她如今已是残柳之躯,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
他乃太师子孙,现在也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尚书,未来风光无限,不应当在她这里消磨时间。
想得入神,忽地嗓子一阵发痒,王雪琴面色难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刚到房门的蓝月听见咳嗽便急急忙忙地推开房门,“公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蓝月满脸慌张,拿出柜子里的药。
王雪琴咽下药丸,眼神涣散地躺在软椅上喘气,忽地轻笑出声。
是该让他回去了……
王焕出了公主闺房后一路都沉着脸,途中的侍女和侍卫瞧见都连忙惊恐地地下了头。
"碰"的关上自己房门后,王焕冷声道:“初十,去查今日来的女子,我要在今夜之前知道她的所有信息。”
没人回应,但是王焕知道屋顶之人已经不在了。
他烦闷地扯下自己的发冠和松开胸襟的衣领。